早先听闻,穆家千金实乃“百年难得一遇之奇女子”。她12岁倒背唐诗三百首,18岁读遍四书五经,22岁攻读哈佛大学法学院。如今人学成归来,独自创办律师事务所,以一人之力,将律所发扬光大。
这些林西君尚都还了解,只是她着实不知,眼前这律所便是那穆姐姐的呀。
…早知如此…
几日前林西君打听到这律所要招一个兼职英语翻译,她便联系好负责人,今日在此应聘的。不承想这律所的老板竟是她的姐姐,这下她倒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饶是她真的想凭借实力拿下这职位,但眼下看来,在旁人眼里也必定认为只是因裙带关系而留下的无疑。
早知如此,她便是万万不会来的。
周末林西君便收到消息,她明日即可到公司报道。…嗯,她在心里宽慰自己: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才被招进律所的。
不是有那句话么:唯有爱与人才不可被辜负。
是夜,京城地界九万米高空之上盘旋进来一架飞机。…林建业先生与夫人从大马归来,公子林西洋,千金林西君候在机场,准备接人。
“哥哥,我可未曾听说咱们还与马来西亚那边的亲戚有所来往,父亲此行,倒是去的稀奇。”林西君不解。
“怕是最近才恢复联系的吧。血脉相连,人家盛邀,咱们也不好拒绝不是么。”
说话间,龟毛先生与陆夫人从对面缓缓走来。
“呀,龟毛先生添了一件什么衣裳,时髦得很呀!”见林建业穿着奇怪,林西君捂嘴笑笑。她不认为她的父亲可以与海边风相和谐。
林建业瞥其一眼,没有吱声。
意识到自己太活跃,林西君吐了吐舌头。此刻她头上可顶着一桩罪呢,她还怎么敢如此猖狂!
瞧。怕什么来什么。
上了车,林建业便瞥着林西君道:“老大不小了,早该历练历练。”转而,他又对着林西洋:“给你妹妹安排一下,她不是也该实习呢么。”
林西洋看妹妹一眼,回:“父亲,我心里有数。”
见哥哥不曾提及,林西君刚要开口,便被林西洋拉住手腕。他对着妹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倒是觉得这万事总有兜不了的一天,与其胆战心惊怀着秘密度日,倒不如最开始便自招了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拍拍哥哥的手腕,示意他莫担心,林西君便开口:“爸爸,实习的工作我已经找好了。”
闻言,林建业扭过头。
“在一家律所做英语翻译。也是去了才知道的,那个律所竟是穆姐姐的。”见龟毛先生已有怒气在酝酿,林西君便极力做解释。
只是未承想,林建业一开口问的并非她工作的事情:“你是说穆家那丫头?”
林西君点点头:“是的,爸爸。”
良久,前座都没有回应。林西君觉得事有不妙,又滔滔不绝道:“爸爸,我想我已经长大了,可不可以请求您不要总是插手我的人生。您知道的,我对酒店的事情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如果您非要逼迫着我去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
“好好工作,不要给海棠那丫头惹了麻烦。”
一句话,让林西君戛然而止。她道:“什么?”
“父亲的意思是,他同意你自己选择工作了。”林西洋回。
幸福来的太,猝不及防。此刻林西君的心底生出了花朵,她顿时觉得龟毛先生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固执了:“谢谢你,爸爸!”
其实,她本打算威胁那老先生来着。…你若不答应,我就离家出走!
罪过罪过。林西君低下头,心下暗自庆幸自己没把那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
春意盎然。
打国外回来有些日子了,温谨言未曾碰过赛车,可到底还是抵不过心尖上的瘾。
此刻,郊外的赛车场上,人声鼎沸。温少爷手握方向盘,望着面前这不尽成熟的跑道,嘴角一抹戏谑。
他温小爷可是F1(一级方程式锦标赛)的三连冠,眼前这小比赛他只当练练手来着。
哨声吹响,温谨言轻车熟路,一纵而跃,跑道上便有一道光在疾驰。它像是阔别大海已久的鱼儿,眼下重游故地,好不畅快。
见小爷的车离弦的箭般发射,仅在几秒钟之内便夺得头筹,温小宝惊讶的上蹿下跳:“…小,小爷,你还有这本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