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急不躁,捡起来纸团,慢慢铺开,展平,便有郝然的几个大字呈现:
温谨言你个大混蛋!
这张映合还一字一顿念出来:“温、谨、言、你、个、大、混、蛋…”,一男低音便飘荡在空旷的大厅。得,这下晨日里刚从被窝爬出来的困倦劲儿全都给散了个精光,律所里窸窸窣窣的几人,也都支棱开来耳朵,等着听八卦。
林西君的怒意肆生。
她走到张映合桌前,顺了顺他额前的几根刘海儿,然后摊出手,挤出来一个笑容,道:“给我。”
偏偏逢上张映合这人,扶了扶眼眶,好死不死的问:“温、谨、言,…你的心上人啊!”
真是,绝了啊…,这人是怎么混进来做了律师的?
林西君深呼吸一次,刚要准备出手夺过来那张纸,却被另只手捷足先登。只瞬间,律所内的几双小眼睛都开始放光…
此人,简直是帅的一塌糊涂啊…
这厢,林西君抢了个空,她皱眉、回头、定格。
“你,你怎么来了…”
那边,温谨言看了看纸上的几个大字,冷笑一声,抚了抚呆若木鸡的林西君额头,道:“我不来,怎么能知道你对我的怨气有这么深?”
咽口唾沫,林西君回:“…没,这是之前…”
“之前你踢了我一脚,没跟我道歉。”
四下皆唏嘘:“这是有情况啊…”
算是明白了,此人今天是来没事找事的。林西君朝空气翻个白眼,道:“我上班呢,温先生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吧。”
“我今天起的早,顺路看看你…”
“市中心和这里,貌似不太顺路。”
“嘶~”当着众人面,温谨言显然有些下不来台。但此刻林西君正皱着眉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他无奈投降,道:“算小爷倒霉,养了一条会咬主人的蛇。”
张映合边看资料边插嘴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啊,我听过的。”
林西君瞥他一眼,朝温谨言扯嘴笑笑,挥挥手掌,道:“慢走不送哦!”
靠,狗咬吕洞宾。温谨言心里怒骂,别让他找着机会,他定让林西君那丫头向他求饶。但当下,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再见。”
“嘁~”
见小插曲这么快就完事,律所四下显然都不尽兴。林西君瞅瞅那人背影,摸摸鼻尖,忽略了这些人的小心思,埋下头开始工作。
张映合看完资料,伸了伸懒腰,飘出来一句:“我怎么隐隐感觉林西君要有大麻烦了呢。”
“嘶~”林西君邹媚,回:“今后你就是我的仇人。”
“林西君你好像有点小气。”
“…”
刚刚闲了一段时日,最近的翻译任务便又开始重了起来。林西君把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之后,已经过了饭点,她的肚子也很配合的“咕咕”叫了几声。
春桃说近几日她又最新研究出来几道菜品,说要今日送来给她尝尝的。林西君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都这点儿了春桃还没来。
她便起身到了大门口,春桃没瞧见,倒是瞧见了一不怀好意的人。
这厢,温谨言见她出来,自己也下车,朝林西君扬了扬手里的菜篮子。…那不就是春桃的菜篮子么?
林西君笑笑,走过去,道:“怎么又来了?”
这话问的有点虚…
“饿了吧。”温谨言挑眉,答非所问道:“上来吃吧。”
林西君接过菜篮子,率先上了车,…殊不知,此刻温先生嘴角的一抹邪魅。
不得不说,春桃的手艺绝对是一流的,只怕是林西君的小嘴便是让春桃这丫头给养刁的。饭菜飘香,西君肚子里的饿虫就更甚一分,她刚欲打开保温盒,却被一只手掌夺走了菜篮子。
“你,干嘛?”林西君怒目,此刻她望向温谨言,像是要把他吞了的样子。
那人却只笑笑,不答话。…车子开动了。
“温谨言!”饶是知道温少爷这什么不放在心上的劲头,林西君便开始有些慌神了,她道:“我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呢!”
“我可以给你请假的。”
见温谨言来真的,林西君揪住其胳膊,道:“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