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林西君惊讶,摸摸邹媚脑门:“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林西君,这事你压根就别跟着瞎掺和了,穆泽琛那混蛋可是比我更着急。”邹媚低头:“那小子是明日之星,北京城儿里首屈一指,呼风唤雨的富家少爷…”
又那么花心肠子,他甘愿为了她这棵早在几百年前就用过的大树,放弃了人家花花世界里的一整片森林?
那可真是荒诞了去…
说着,她拉起林西君,唤了管家先生备了车,便将她给塞了进去:“听闻近日城南一房地产开发商最新修建了一‘冰城’,早先你不就想北上去那北疆看冰雕展?恰你假日里无聊,我又有婚纱店的事宜缠身,诺,你自己去那里玩耍岂不正好。”
尔后,她朝西君丫头挥挥手,笑笑:“再见!”
“哎!”林西君瞪大眼睛,还有多些话未出口,奈何车已经行驶开。她负气,双手抱拳,眉头微微颦起来,喃喃道:“这是嫌弃我多管闲事了?”
“师傅,便送我去那‘冰城’。”那么她也不准备伺候了。
“好的,林姑娘。”
这厢,邹媚返回至正堂,跟她尚居住在春桃肚子里的小侄子道完别后准备要出门,被春桃叫住:“邹媚…”
“嗯?”
邹媚转身,春桃的眼神便望过来,一动不动看着她。
“有事儿?”
春桃抚了抚肚皮,道:“是不是喜欢穆少爷?”
邹媚没想有到春桃此番会这样问她,一时有些愣怔。
春桃继续道:“这并非什么羞耻的事情。”若单论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小辈里怕是无人能及得上春桃了。她明晓邹媚丫头虽大大咧咧,只但凡涉及到感情,她也就歇菜了。
她们三人里啊,林西君丫头是飞蛾,会爱人;而在这点上邹媚同她一样,都是小白兔,是渴望被人爱的。
俩人都做不得林西君那般的,可以为了爱情做扑火的飞蛾。
所以她们二人也注定了,乃微妙的亦敌亦友。
“对待喜欢的人,勇敢一点也无妨。”春桃说完,拍拍邹媚肩膀,挺着肚子出了正堂。
邹媚突觉春桃有些变化,是因为就要当母亲了,所以变得更加慈悲了么。她摇摇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她对穆泽琛的感情究竟算作什么。
那少爷的情债颇多,这是为邹媚所一直诟病的地方。
恰此时大厅有电话铃响起,吓到邹媚,她便小跑至电话桌旁,接起话筒:“您好,这…”
“邹媚。”话没讲完,对方便打断。
邹媚听声音,有些心虚:“杜海歌…”
自邹媚从国外回来,她便一直在相亲。和林西君意见完全相反的是,她对相亲这种形式倒是一点不反对,林母也乐得掺和,若是林母安排,有亲可相,邹媚自是一个不落都要过去瞧瞧。
林西君还嘲笑她“留过洋的人,还如此迂腐不堪”来着。
只那日遇见相亲对象原是曾有过几面之缘的杜海歌后,邹媚也再没去相过亲了。她答应了杜海歌,说要和他试试的。
试试,谈恋爱。
着实不承想,此番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个干净利落。
“不是在出差么,回来啦?”邹媚也知,她这话问得有些虚。
“今儿早上的飞机回来的,顺便看了今日京城的晨报。没承想这刚离开京城,它就下了场暴雨。”
这话,…倒教邹媚来气:“杜海歌,我不喜欢人拐弯抹角的说话。有话,你就直说。”
虽,她也清楚杜海歌所指是何事。
“甚好,那你便同我解释解释,你与穆泽琛‘奉子成婚’一事吧。”
“…”
杜海歌一句话怼过来,噎的邹媚无话可说。良久,她才道:“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在哪,我去找你。”
“‘老番薯’中餐馆。”
邹媚挂掉电话便出去,至大门口,其身后的黑色车辆里穆靖宇剑眉拧成了一团:“那个不就是邹媚丫头?”
闻言,躺在副驾驶位上假寐的穆泽琛直起身,也瞅了瞅:“哎,还真是,这妮子急匆匆的是要去会情人不成…”
说罢,穆靖宇一个巴掌拍过去:“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