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言手里的项链,乃出自设计师龙耽阳之手。她的作品最初崭露头角是在巴黎,后曾在其风靡一时,遭众多珠宝商争相追捧。只是任谁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她风头最盛之时,其选择回国发展,…且接受了温氏的橄榄枝。
白银质地的链,巧妙精致的心形接口,形象逼真的太阳。着实简单,却教温谨言再无法将其放下。
“先生手里这条,出自设计师龙耽阳之手,乃她最新设计首秀。目前为止,这套系列的设计还未完全开售,仅在本店暂行预售。先生你,…来得凑巧。”
温谨言将项链收在自己手掌心,瞥到那姑娘的工作牌,…“余霜。”诚然,他右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下随即冷笑一声。
原来不知何时,“余”这个字眼已经根深蒂固到他骨髓里去了。
眼下正要开口,一道清脆的笑声从楼梯口传来,愈近。温谨言噤声,他惊奇,…自己竟有些期待这先闻其声,未见其人之人。
只因这笑声听得他心头痒痒的,甚是舒服。
“林姐姐…”见到来人,身后的小宝竟莫名兴奋,撒丫子就冲了过去。温谨言见是那丫头,又瞧见如此狗腿的温小宝,竟莫名小有愠气。
“小宝?”林西君抚了抚温小宝的头,尔后在看到温谨言之时愣住:“…温少爷,你也在啊。”
“小君是遇到熟人了么?”发声之人从楼梯处走出,恰巧卷入此时情景,先是不可思议一会子功夫,转而便适应:“本以为会在家里遇见你,没承想现在就见面了。别来无恙,温谨言…”
余潮生把右手伸出来。
这温少爷心下瞬间波涛骇浪,怒意肆生。…但面上依旧平静,仔细看,正是隐隐含笑状:“巧了。”他把手里项链呈在柜台,道:“我要了。”
…避开了余潮生的手。
转而,他才面对着林西君:“这小东西这么快就找到了主人。”说着,他站在林妹妹身后,俯身将手里的项链圈在了其脖颈。
…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前,镶了一轮明日的太阳。
“嗯,完美的契合。”温谨言笑意甚浓,却惹来林西君怒目:“你在做什么?”她扯着平白添在自己脖颈里的东西。
温谨言制止,将林西君的手腕圈在自己手心里:“我相信你会喜欢它的。”可他手里的人儿似乎并不安分,一直试图着挣扎,且伴以侧目厌恶。
…余潮生收回僵在空气中的右手,闭上眼睛后睁开,转而看向温谨言,不动声色:
“放开。”
轻巧,却坚定有力,那是隐忍心中丘壑怒意的征兆。
温小宝顿觉事有不妙,斗了胆子道:“…小爷,…夫人吩咐您晚饭前必须回了去。”
温谨言瞪一眼温小宝,没有理睬:“据我所知,余少爷你的航班,貌似是今儿晚上的。”他一双明眸看了看怀里的人儿,随即笑出声:“着急着赶回来,怕是有东西勾着你的魂儿呢。…啧啧,我都替那两个老糊涂心寒,愣是把一头白眼狼当做一条衷心的狗来养。怎么,不打算和我一块回去吃个晚饭?”
话毕,一股蚀心的痛蒙蔽了温谨言的脑。他低头,只瞧见林西君那死丫头把自己的手臂当骨头啃了。
霎时他气急败坏,一个用力便反手禁锢了林西君的脖颈。温小宝见状大惊失色,上前捞了他小爷的胳膊不知所措,温谨言一把将其甩开,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林西君。
他说:“这仇,我是该记呢,还是该记呢?”
“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牵扯到女人。”余潮生走过来,扯开了温谨言放在林西君脖颈的手。…顷刻,美人移到了余潮生的怀里。
林妹妹站稳,退避于二人三步之外的距离:“今日之事我尚且不追究,若是还有下次…”西君与温谨言似汪洋深海的眸子对视,心头竟莫名弱了几分:“我绝不轻饶。”
“余霜,把项链给我摘了。”她避开那双眸子,不再看他。
“不准摘。”温谨言轻声道:“若你还想保住自己工作的话。”话里的威胁之意,明显乃司马昭之心。
余霜倒觉得自己今日可以去买一些彩票了:“抱歉林小姐,这项链的接口处…”她从柜台里拿了同一系列的另一条项链呈给林西君:“附有一个小小的暗锁。没有钥匙,我无法为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