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博物馆内,陈列着许多举世闻名的画作,每一幅都是无价之宝。
而文艺长廊会定期举办交易性质的画展,国内外画家都有机会在这里展出自己的画作。也有很多慕名而来的爱好者,经常来西尔维亚宫挑选喜欢的画作,斥重金买下。
西尔维亚宫展出的门槛很高,有许多画家甚至以此为目标,做梦都想把自己的画挂在长廊上。
同样的,能挂在这儿的画,证明它价值受到业内肯定,出售价格自然不低。
从这儿卖出一幅画,足够普通画家十年衣食无忧。
邢清持和蒲笙购票入场后,还没看画,首先被西尔维亚宫的彩绘琉璃瓦惊艳了。
“我以前从照片里看到过,以为没什么稀奇。结果,实景比照片壮观多了。”邢清持惊奇的望着那些琉璃瓦,顿时觉得自己骑车迷路半个小时值了。
解说小姐给他科普:“这里每一片琉璃瓦,都是当时的画家们亲手绘制的,图案都不一样。阳光从琉璃瓦照进去,会折射成不同的天然光,里面还分为冷□□和暖□□。因此西尔维亚宫白天是不开灯的,全部靠自然光照明。”
蒲笙补充,“这个地方建成的时候,还没有发明电。”
“这么早?”邢清持更惊讶了,“我以为这是现代工艺。”
“很多人会这样以为。但西尔维亚宫本身就是祖先留下的瑰宝。”解说姐姐比了个手势,“请跟我来。本来今天博物馆不开放,但馆长得知小王子过来,所以特别允许各位参观十分钟。”
美术博物馆里面的画,邢清持以前在美术书里看到过。
他不是太有艺术细胞的人,可当书里的传世名画,出现在自己眼前,邢清持依然颇为触动。
可惜短短十分钟时间,只能让他们大概扫视一遍,根本来不及仔细鉴赏。
从博物馆正门出来,外面出现挂着画作的两面墙,以及一路延伸到顶上的旋转楼梯,便是无数画家心中渴望的圣地,西尔维亚宫展出长廊。
长廊上的画有各种风格,各种内容。
这边工作人员把所有画作大致分为两类,左边墙是风景、静物、动物人物、以及抽象艺术。
而右边那面墙,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画风和内容,主题却高度统一——
爱情。
各种各样的爱情。
缠绵的,炙热的,破碎的,绝望的,寂寞的,永恒的。
难怪大家都说,西尔维亚宫,让你看到爱情所有的模样。
他们边走边看,脚步不由得越来越慢。
两个人仔细审视着每一幅画,试图从画面本身,读懂它隐藏于背后的故事。
“这两个人分手了。”邢清持小声跟蒲笙说。
“欸?”蒲笙盯着画中,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瞧了瞧,不解的问,“可他们很亲密啊。”
“但他们在挣扎着分开,手里的玫瑰也枯萎了。”邢清持给他解释,“这是一对还喜欢彼此,却不得不分开的情侣。”
“好复杂啊。”蒲笙无法理解那么复杂的情感,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画,“这一副呢?他们看起来像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画面中央是一个长椅,一男一女背靠背坐在那里,目光望着不同的方向,仿佛根本不认识似的。
蒲笙觉得,这只是很普通的等车、或者公园休息的场景。
“他们认识,只是装不认识。大概是一对爱玩的夫妻,心血来潮想试试假装陌生人的游戏。”邢清持说着,给他分析道,“你看这个男人,口袋里露出一只手套,另一只在女人的手上。还有他手边的购物袋和包包,应该都是自己妻子的。他们虽然背靠背,但手却离得很近,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牵在一起。”
“哦,原来如此。”蒲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好奇的问,“装不认识很好玩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自己。”邢清持斜了他一眼,“装不认识好玩吗?你总是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很显然,小气吧啦的邢清持还在介意学长和替身这两件事。
他们明明有过许多交集,但蒲笙上节目时,却装作一副跟自己不熟的样子。
“因为…”蒲笙张了张嘴。
“是、是。”邢清持猜出他要说什么,挫败的小声说,“没必要,我明白的。”
“本来就是啊。”蒲笙小朋友一脸无辜。
“你…”邢清持无奈的叹了口气。
毕竟男朋友这么可爱,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邢清持:“咱们继续看吧。”
画展长廊曾经一度是世界上最长的走廊。西尔维亚宫的楼梯从地下一路盘旋到屋顶,两边挂了几百幅字画。
邢清持跟蒲笙走到楼梯顶端,发现最顶上还有一副画,安安静静躺在玻璃柜中,待遇比其他画作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