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乍起,我打一个寒颤,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寻着刚刚打电话叫过的出租车。只是出租车未找到,便先看到了不远处顾向阳的身影,在看到我之后,他身边红色的光亮熄灭。
我走过去,看着他:“病着还抽烟。”
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从车里拿了东西,呈在我面前,说:“多买了一份薏米粥,扔了挺可惜的,给你吧。”
我接过薏米粥,却愣住,眼眶突然变的湿漉漉:“说是特意买的,我也不会笑话你。”
路灯下,他的脸色蜡黄,眉头还紧皱着:“你多想了。”说罢,他转身要走,我大声说道:“我怎么回家?”
车厢里,我小心翼翼打开盖子,薏米的香气便扑面而来,竟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刚要动勺子,顾向阳开口道:“不要在我的车里吃东西。”
我噘嘴:“可是我饿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问道:“你的车呢?”
“我没有车。”顿了顿,我又补充:“车祸之后,我就开不了车了,有恐惧。”
他沉默,随后倾身过来开了门:“下车。”
我往车窗外看一眼,这荒郊野外的:“你干嘛?”
他没有回答,而是自己下了车,然后绕过来,把我拽出他的车厢,说:“在外面吃。”
我的胃还在抽搐,便没有与他计较。热气腾腾的粥下肚,肚子不知舒服了多少倍,我突然热泪盈眶。
我和顾向阳,原来也是可以好好的。奈何,僵持了那么多年。
喝完粥,我走到站在一旁的顾向阳面前,问:“你,为什么会来多伦多?”一时间,我才发现,我们分别太久,而我想要问的太多:“是想要报复我么?”
顾向阳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是。”顿了顿,他又一字一顿地说:“乔恕,你太有能耐了。你把乔威弄进监狱,又把我逼上绝路,随后自己逃之夭夭。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么辛苦么?”
他说的异常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你?我此生最大的敌人,最恨的人。”
最恨的人啊…
我埋下头,这些都是事实。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的眼睛?”顾向阳把我的下巴捞起,逼我看着他。我噙着泪水,说:“那么,可不可以一笔勾销。我现在只想过生活。”
顿了顿,我又说:“你…”你有什么条件,我尽量满足。
可是没有等我说完,顾向阳的唇便覆上来,带着微微的酒香。我瞪大眼睛,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可随即,我却再也站不住,软软的倒在面前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郊外的秋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入夜的寒凉渗透到隔着衣服的毛孔里。顾向阳把我紧紧拥在怀里,说:“你不配过生活。”
意识到我的挣扎,他拥的更紧,随即又道:“再动我就把你办了。”顿了顿,他又补充:“此时此地。”
我再不敢动,这温暖的怀抱让我莫名安心,混着丝丝酒香,让我迷恋。我的眼皮越来越重,逐渐耷拉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窗前刺眼的光亮让我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时,竟看到一脸担忧的沈冰燕:“琪琪,你醒了?”随即,她的脸色又耷拉下去:“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喝那么多酒。”
提到喝酒,我一阵头痛。
随即,我挣扎着坐起来,问:“妈,我是怎么回来的,昨天晚上?”
“顾向阳送来的。”
☆、第17章
昨晚郊外的场景又浮现于脑海之时,我用被子蒙住了头。随即,沈冰燕的传唤声从楼下传来:“下来吃饭吧琪琪,吃完饭随着司机去机场接一下小南。”
沈小南要回来了?
我连忙起身,梳洗一番,吃了早餐便早早候在机场。只是,沈小南的那班飞机似乎并没有按时到达,我闷在车厢里百无聊赖。
许是司机看出我的不耐烦,便问道:“安琪小姐,要不要放首歌?”
我看看手表,说:“不了,她再不来我就先走了,不然上班就得迟到。”说着,我下车,打算先去候机厅溜达一圈,然后再打车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