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看看沈小南,又看看安泽海,说:“看来这迟到的蜜月旅行,效果不错。”
安泽海干了一杯酒,说:“我们俩倒是走的利落,把这烂摊子都留给你一个人收拾。什么都不说了乔恕,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娘家人!”
我看看沈小南,她说:“这家伙醉了。”
我举起酒杯,笑笑:“我乔恕,祝你们暮雪白头!”只是一杯烈酒下肚,我被呛的弯腰咳嗽,眼眶也一阵湿热。
沈小南拍打着我的肩膀,我再次直起身时,已泪流满面。
“出什么事了?”沈小南问,皱眉。
我依旧笑笑,即便眼眶里的雾气让我再看不清眼前的人:“都怪你们,幸福的亮瞎了我的眼,我嫉妒了不行么?”
安泽海怔住,随即神情严肃地看着我,问:“顾向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么此次,他又是怎么轻易放手的?”
看着他,我终于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他说了,我们俩的恩怨,到此结束。”我的声音被遮盖,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我们真的,再没有瓜葛了…”
酒吧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十面埋伏着入夜的狂欢与放肆。可是我的周边,却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沈小南在我背上的拍打,才继续下去:“乔恕,你的坚强我懂。所以说,在某个方面,我和你是不谋而合的。”顿了顿,她又说:“但我和你还不一样,对待感情,你不曾有我的勇敢。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是你自作自受。”
安泽海轻轻唤了声她的名字,在示意沈小南停止。
我起身,甩掉沈小南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说:“每个人的境遇都是不同的,你根本没有体会过我的生活,凭什么对我妄加评论?”
她躺在椅背上,笑笑:“你也可以选择不听啊,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
我看着她依旧犀利的眼神,突然像个小孩子一下子被别人抢了糖果那般,哭着说:“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么?”
“我的安慰可以改变事实的话,我会的。”
我撅嘴骂道:“坏女人。”
明知我是千杯不醉,可是他们俩人还是阻止我喝酒。我闷闷不乐的回了家,躺在床上,却怎也睡不着。
起身,我走到床边,掀开窗帘,清冷的月光便一泄如注。
这场景,倒是似曾相识。那是祖国的领土上,乔家的老宅里,我最美丽的童年。也是这般失眠,我久久无法入睡,然后在听到庭院里的汽笛声,还有捕捉到的房间里一闪而过的灯光时,我激动的光着脚丫跑到窗边,看着乔威下车,上楼。
再后来,我站在窗边等待的,便是顾向阳了。每每他从南疆回来,我都是这站在角落里的偷窥者。
如今,我已然再没有这般等待过一个人。可是,那是因为我的心空了。沈小南说我自作自受,我虽委屈,却也如梦初醒。
大概,她所指的,是我太爱面子了。我把所有的骄傲与坚强,同时也安放给了爱情,用来对待与防备顾向阳,一个我喜欢的人。
☆、第18章
一个月下来,我和吉娜把附近的小区跑过了一遍,虽累成狗,但效果还是显著的。再加上实习生的出色表现,在元旦来临之前,我们销售部圆满完成了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
汇报成绩之时,我有意向维丹斯提拔吉娜,还有实习的销售员。
维丹斯却惊奇。他放下我呈上去的报告汇总,看着我,说:“你今天有些不对劲,琪。”
我笑笑,然后把辞呈递上去:“维丹斯,你是一个很好的上司,与您共事的这段时间我学到了很多,感觉很充实。谢谢您对我的照顾!”顿了顿,我又说:“在这个时候提出离职请求,是我任性了,毕竟不是一年一度的招聘季,还请您见谅。”
他身体往前倾,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问:“为什么?我想知道理由。”
我答:“我,想为我自己生活。”
收拾办公室的时候,吉娜跑进来,焦急的问:“安琪姐,你要走了么?为什么?”
这个本土多伦多的女孩儿,有一种祖国北方女孩儿的爽朗,挺讨人喜欢。看着她大口喘着粗气,我泡了一杯咖啡递给她:“都是你给我泡茶,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吉娜,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儿,以后要加油。”顿了顿,我又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没有我,相信吉娜你也会越来越出色,好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