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车里方思围的嘴就开了匣:“女人还真是难缠。”
“注意你的言辞,不要站到所有女同胞的对立面。”
“我哪有,我就是说刚才那个杏姐。头儿,你也真是绝了,咱们不是去啃陈嘉言那块硬骨头吗,干嘛先上这儿来跟人浪费那么多时间啊。”
徐训似乎在跟人聊天,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地点着,头也不抬回了一句:“不是还得了个卡宴的线索吗?”
“那倒也是。”方思围突然明白过来,击掌称赞,“您这是故意的吧,趁她早上没睡醒没空跟咱们周旋,逼得她非得想出点什么好让咱们放过她是吧。”
回想前几日跟夜总会里那帮子姑娘打交道的情景,方思围到这会儿还有点胆寒。
那可不是一般的精力充沛能闹腾,脸皮还一个比一个厚。尤其这个杏姐,简直就是个滚刀肉,想从这些夜猫子嘴里掏出点东西,还真非得早上来才行。
“高啊徐队,实在是太高了。”
徐训终于打完字,抬头扫他一眼:“你们涨工资的事不归我管。”
“我说真心的,不是拍马屁。再说了,我们升职的事儿不还归您管嘛。”
赶到建瓴地产已近中午,徐训领着方思围在前台出示了证件报了姓名,很快陈嘉言就亲自出来招呼两人。
和他一同出来的还有他的未婚妻潘真如。只是潘大小姐似乎不大高兴,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气鼓鼓地走了。
徐训见状,给了陈嘉言一个同情的笑容。
同为男人又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陈嘉言和徐训相识多年。虽然一直不大对付,这会儿倒觉得这人挺懂自己。
他一边把人迎进会客室,一边琢磨着怎么从徐训嘴里套话。
“不如一起吃个午饭,边吃边聊?”
“不了,谢谢陈总。我来就问几句话,问完就走。有些程序明知烦琐可也得走一遍,希望陈要介意我们一次次的上门打扰。你知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徐训说着还抬手捏了捏眉心。
陈嘉言愈发感同深受。
“怎么,徐队最近日子也不好过,是案子的事儿?”
徐训没说话,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自然一点就透,陈嘉言立马装作吃惊的样子:“怎么了,小关给你气受了?不会吧,她又不是潘真如。”
对陈嘉言来说,两个虽然都是美女,却有着天壤之别。抛开两人颜值间的巨大的差异,一个是求而不得的心上人,另一个是家里硬塞给他的,感情自然不同。
更何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日得不到关心他这心里就痒得难受。要不然那晚也不会在她的游艇上……
徐训却苦笑道:“女人不都一样,发起脾气来蛮不讲理。她因为这个案子被扣了游艇,你也知道那船对她意义不同,我说再买十个人家也不乐意。我这日子什么样你也可想而知。”
陈嘉言愈发后悔:“我那晚当真就想开个玩笑,带人上去玩玩罢了,真没想到第二天这人就死了。”
方思围眼睛瞬间瞪得贼大。
“陈先生,你这是承认那晚和李美琴发生关系的人就是你?”
陈嘉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不过他也不是太在乎,既已说破便索性认了。
那一刻方思围对徐训的崇拜达到了顶峰。
这个陈嘉言就是个老油条,之前雷队带人找了他几次,都没从他嘴里讨到半点便宜。没想到今日徐队一出马局势立马就有了质的突破。
方思围看徐训的眼神都变了。
后者忽略了这炙热的目光,情绪也未见有多激动,只是劝陈嘉言:“其实你上局里一趟把情况说清楚更好。你提供DNA供我们比对,我们早点将你的嫌疑剔除,也能花更多心思去抓捕真正的罪犯。对你好对建瓴的股价也好。”
这话戳中的陈嘉言的软肋。他失笑片刻,冲徐训竖了竖大拇指:“徐队不愧是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