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洲:“……”
“你去我们那里问问,有没有人喝燕窝上山放羊,没有!就吃熏肉,上次那个酱油我都要吐了,你怎么还买。”
他松开她的手,懒懒一声讥笑。
顾之意干脆转个身子对着他,“你上一次不是喝过了么,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要真觉得好喝,你给你自己点吧。”
连洲端起水杯灌了一口水,喉结上下一滚咽下去,才拿眼乜斜着她,“良心被你自己给吃掉了,又想气死我。”
为了买食材,他逃课被她哥逮个正着,冷嘲热讽了一番。
燕窝黑糖和枸杞,他还跑了几个地方才买齐全了。
最后,她说她一口都喝不下,要吐了。
他做的不好喝,行,这几天换着给她点,还请了大厨给她做,好了,她说她一点都不喜欢喝。
狗子怎么这么难养呢。
连洲腮帮子鼓了鼓,“上次,我自己炖的,好东西你喝不了,回你山上吃熏肉去。”
顾之意微滞,呆呆望着他,“你自己做的?”
她垂下脑袋,小梨涡闪了又闪,“怪不得那么难喝了……”
连洲头往椅背上一仰,阖上眼。
顾之意摸上他的手,抓上大拇指,轻轻晃了晃,“难喝是难喝了一点,至少我喝了就不瘫了呀。”
连洲不为所动。
“以后别煮了,你这只手不是拿来下厨的,是拿来做军工,做飞机,做发动机的。”
连洲绷着唇角,黑睫微微颤动。
顾之意看出来了,给他加码,“世界上有千千万个厨子,可是能做发动机的没几个,你要是伤了手,那是我们人类的损失,我可万万不能担这个罪过呀。”
他这才慢腾腾扭过侧脸,半阖着眼,开了一个眼缝斜她,“咬我的不是你?”
他兜里的电话响了,顾之意才要松手,被他反手抓住,放在大腿上摩挲。
是连元革来的电话,说了没几句就挂了。
“怎么了?”
连洲提着唇角,“叫我跟你回家放羊。”
顾之意:“……我家没有羊了呀。”
“你大哥回家了,让我跟你回家一趟。”
顾之意唇角一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上回说好了,等过年大哥二哥一起回家的时候,连洲再上家里拜访,怎么无端端的提前了呢。
“可是我哥还没放假,我们坐高铁回去?”
“廖叔送我们,我没让他送。”
顾之意呆呆看他,“为什么不让?”
连洲拿眼瞧她,语气轻谑,“我想叫一辆救护车,免得狗大哥打我个半身不遂。” 老苟给顾之意找了一位老乡的顺风车, 顾之意也认识,叫树哥, 在S市做小生意,开了一辆面包车。
顾之意不太愿意,她担心连洲坐不习惯面包车,和老苟这么一说, 老苟嗓门大起来了。
“他是大少爷, 坐不习惯让他爸给他安排专车司机,我们家不讲究,面包车进得来, 他家再豪的车也进得来!”
顾之意只得应下。
树哥一大早就来接顾之意和连洲, 连洲扫了一圈车厢,默默上了车, 挨着顾之意坐下。
车子还算干净。
开出了市区,顾之意低声问他:“这车好不好?”
连洲:“看起来和商务车差不多。”
“我也这么觉得。”
他靠上椅背,“就是避震太差,我屁股都痛了。”
顾之意抿嘴偷笑。
树哥打开播放器,“给你们放点好听的音乐,你们好好睡一觉。”
【妹妹你听我说呀
哥哥我是真的爱你
请不要再对我置之不理
哥哥我伤心不起
……】
连洲二郎腿放下了,探个脑袋往简陋的中控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