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川阴阳怪气的说着,还时不时的瞧了瞧厉靳廷冰寒的脸色。
白橘默一走,他就情绪不对,险些出车祸,还敢口是心非的说不喜欢人家?不在乎人家?
厉靳廷看着缠上纱布的手,眉心拧了下,起身道:“我走了。”
“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公司。还有,这瓶药拿着,你必须吃!”
秦慕川将那瓶药塞进他手里,厉靳廷眸色暗了暗。
他现在宁愿他的第一人格已经被吞噬干净了,说不定就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他的情绪,包括白橘默。
“或许第二人格也不错。”
秦慕川一惊,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想法,“厉,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一般丧失第一人格后,会变得很冷漠,因为你之前积累的所有情感都被化为乌有了,看待任何人和事情都是没有情绪的,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这辈子,有一个白橘默来温暖你,就已经很弥足珍贵了。”
厉靳廷轻轻的嗤笑一声,“还会有第二个像她那样傻乎乎的人吗?”
暖了他这个没有心的冰块,整整二十年,将自己伤的浑身是伤,不过还好,她倒是半途想通了,半途而废了。
厉靳廷最讨厌做事只做一半的人,却是第一次觉得白橘默这个半途而废的家伙,放弃的明智。
厉靳廷黑眸冷冽,迈开长腿,大步走出诊所。
上了车后,秦慕川开车,他问:“你就没想过,把白橘默追回来?”
厉靳廷黑眸无澜,握着手心,“把她追回来干什么,我做不到对她完全的好,也做不到对她完全的坏。”
秦慕川不嫌事大的唏嘘着道:“莎士比亚说的好,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爱情呐,真是矛盾。”
男人俊脸黑沉,削薄冷唇吐出一句,“再不闭嘴从我车上滚下去!”
“哎哟,您瞧瞧您呐,这个脾气……你这手受伤了,我主动献殷勤帮你开车你还不感激我?”
厉靳廷抿着薄唇,懒得理会他这个话唠。
秦慕川把厉靳廷送回厉氏后,吩咐了徐铮两句,便离开了。
徐铮犹豫着开口道:“BOSS,裴总监一直在外面候着,说今天不见到你,不会走的。”
“怎么,她还没死心?”
“她说,太太和孩子出事,跟她没关系,都是太太自己的问题……”
“叫她进来吧。”厉靳廷双手交叠着,冷然吩咐。
徐铮点点头,“好。”
裴一曼进来后,一见厉靳廷左手上缠着白色纱布,立刻紧张的上来抓住他的手查看伤势。
“厉,怎么手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厉靳廷没抽回手,黑眸锐利的审视着她,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有那么一秒钟,险些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白橘默。
幻觉。
他挑了下眉峰,回了神,淡漠的抽回自己的手,“说吧,你非要见我,到底想说什么?”
“白橘默摔下楼梯的事情,跟我无关……”
“够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不过不是因为我不追究你的责任,而是因为你曾经帮过我,不过这份恩情,从此以后一笔勾销。”
裴一曼咬着红唇,恨恨的看着他,“你就这么在乎她?”
“我不在乎任何人。”
她嘲弄的笑了一声,捏着那枚戒指放在他眼前,“那这个呢,你在乎吗?”
Snowflake-ring,他送给白橘默的婚戒。
厉靳廷蹙眉,“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记得,白橘默明明跟他说过,已经丢了。
裴一曼双眼湿润,冷笑着说:“白橘默把它扔了,我捡到了。在白橘默那里,这枚戒指就是个垃圾,随手就可以扔掉,可是在我这里,它是个宝贝,我珍惜它,呵护它,可是它的主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厉,我到底比白橘默差在哪里?”
就算她偶有犯错,也是因为爱他。
男人薄唇抿的紧紧,下颚紧绷冷肃。
裴一曼将Snowflake-ring重重放在他办公桌上,看着他说:“曾经,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为我亲手戴上这枚戒指,可是看来是我自己妄想了,我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对吗,厉?”
“你被正式解雇了,以后不要再来厉氏了。”
裴一曼身子微微一僵,随即笑出了声音,“呵呵,我就算为你做再多,也比不上那个什么都不做,还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