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直起身子来,黑色卡宴,已经开到了大路上,汇入了车流里。
厉靳廷审视了她一眼,目光瞥了一眼她空荡荡的无名指上,皱眉。
白橘默被那道炙热的男性视线,看的心里咯噔一下,也连忙低头看无名指,她心虚的抓了抓空荡荡的手指。
不知沉默了多久,厉靳廷终于再度开口,“白橘默,承认和我的关系,就这么难?”
她咬唇,知道他是认真的,也绝非在跟她开玩笑了,她的小脸也板正起来,“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水眸,凝视着他。
以她的现在身份,在他身边,根本就是个不尴不尬的存在,前妻不像是前妻,女朋友不像是女朋友,未婚妻就更谈不上了,他根本没说过要和她订婚之类的话。
厉靳廷皱眉,“你是我的女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她气馁,垂了小脸,“可在别人眼里,你厉靳廷的女人,也不止我一个的……”
所以,他的女人的意思,在外面的人看来,实则就是情/妇,或者比情/妇还要更低等一点,充其量不过是个床伴。
情/妇还带一个情字呢,可床伴,就只是上/床而已。
她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
还是说,发展到现在,他根本不想和她复婚了?
她捏了捏拳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当初一样对他逼婚。
只是,这次她绝对不会先把那句结婚的话说出口。
厉靳廷握了握方向盘,黑眸闪过一丝暗,他没有回眸看她,而是一直看着挡风玻璃前面的路况。
良久,直到她以为,他根本不会回答她了,他才淡声开腔,“我的女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不管是身,还是心,都独属她一个。
白橘默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心,微微喜悦的跳跃着,可却又有种无名的失落感。
在这份感情里,她最骄傲的,大概就是她从头到尾,无论是身心,都完全忠贞于他一个,而她有时候,真的不确定,他是不是也一样。
虽然这样要求对方会显得很霸道,很小气,可是“爱”这个字,从来都是独一份的,不容与他人分享的独占,若是大度了,就不是爱了。
一路上,没再说话,彼此沉默着。
……
回到梧桐苑,厉靳廷有点冷漠,直接去了书房。
白橘默看着他的背影,蹲在院子里,和无忌大眼瞪小眼。
柔软白嫩的小手,摸着无忌的大脑袋。
“无忌,你爸爸是不是恐婚呀?”
以厉靳廷的智商,怎么可能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除非,是真的不想要提起那个话题,觉得结婚会束缚了他。
两个人无拘无束的在一起,没有任何保障,爱的时候缠绵的像是连体婴,不爱的时候,甩甩手潇洒的转身就走。
可是,若是结了婚,领了那张证书,就一切都不一样了,除了爱之外,还有责任。
无忌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她,她支着脑袋,有些苦恼的说:“我也不想逼他和我复婚,只是……”
好吧,她承认,她想和他结婚,就算被伤过一次,还是那么的想,嫁给他。
可厉靳廷,似乎从来都不怎么想要和她结婚,以前是,现在也是。
……
二楼书房里的男人,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蹲在草坪上和无忌大眼瞪小眼发呆的小女人。
厉靳廷打了个电话,给秦慕川。
电话接通后,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楼下的小身影,沉沉开口:“明天我再去你诊所做次检查。”
秦慕川一愣,“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
上次,大半夜里,厉靳廷让他送药,他就知道,厉靳廷肯定控制不住自己,弄伤了白橘默,看来,他的第二人格已经在间歇性的发作了。
“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他顿了顿,皱了下眉心,“小白想跟我复婚。”
“那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和她复婚?”
秦慕川话一说出口,又拧眉,猜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怕自己的病症发作起来,等你的第一人格被完全吞噬后,会害惨她?所以,和她在这个关口上复婚,你怕以后还会离?”
厉靳廷抬手,长指摁了摁眉骨,“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