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从她被容兰带回静安公寓的时间吗?
他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所以,她不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熬的有多辛苦?
心,不可克制的颤栗感动着。
要不是顾及着她,他根本就是个独裁又特立独行的人,根本不会管旁人,他要是想和容兰把她抢回来,容兰根本也从他身边带不走她。
只是,容兰毕竟是小白的母亲,他不可能不顾及。
是顾及,而不是顾忌,厉靳廷忌惮过谁?
——不过是怕小白心里不好受。
白橘默眼圈红了红,抬头吻上他的薄唇,小脸与他的蹭了蹭,吸了吸酸楚的鼻子。
厉靳廷低头与她的额头轻轻抵着,薄唇在她脸颊和唇上轻吻了吻,低哑着声线道:“再忍二十四小时是我的底线。”
她看着他那么严肃的样子,不由得被逗笑,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梨涡里却带着浅笑,“超过二十四小时还没见到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抢人去。”
她抱紧了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气,“靳廷,我们不要再分开了,等我回去,我就告诉我妈我怀孕了,她也不至于忍心看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爸爸的,她虽然现在不同意,但是肯定到最后都拗不过我的。”
厉靳廷心里震动着,因为她的勇气,因为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宁愿跟容兰撒谎。
一面动容,一面又心有愧疚和罪恶感,她真的不明白,他这个所谓的分离性人格障碍,到底有多严重。
万一有一天,第二人格将他的主人格吞噬干净,那他现在所说的话,都会通通不作数。
但即便如此,厉靳廷还是自私的,不想放开她。
……
到了中午午休时分,白橘默一个人在休息室里看书玩手机,厉靳廷从外面的办公室里推门进来,大手抚了抚她的背。
“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她眨了下星亮的眸子,被他从床上拉起来。
厉靳廷单膝跪在羊毛毯上,握着她莹白的小脚,帮她穿着鞋,白橘默坐在床边看着他,“可你不忙吗?”
忽然想起上次厉靳廷带她出去约会,就是因为想让她去乡下照顾外公,她愣了下,抿着小嘴问:“你无缘无故忽然带我出去玩,还牺牲工作时间,厉靳廷,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让我答应你?”
“对你好,还非要有理由?”
白橘默唇角弯了弯,被他牵着手,出了办公室。
……
厉氏大楼下,一辆红色宝马X6停在角落里。
里面的女人戴着黑超,却依旧挡不住墨镜后那双嫉妒如火的眸子。
裴一曼盯着那边的黑色卡宴,厉靳廷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手习惯性的扶着白橘默的腰让她进去,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只看见白橘默红了下小脸,小手抓了抓厉靳廷的袖子,在车门口缠绵了一会儿,才进了车里。
裴一曼一直以为,厉靳廷这样的男人,哪怕就是做最亲密的事情时,也会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可她如今才知道,原来厉靳廷也有那么温柔的时候,也有任着女人撒娇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时候。
呵,白橘默,她一天不除掉这个女人,就难以解心头怒火!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除掉这个白橘默,简直太碍眼了!
双手,紧紧握住了方向盘,拳头发青。
……
从外面逛回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厉靳廷恰巧有个会要开,临走时,大手握了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刚才帮你买了条裙子,记得试试。”
“怎么忽然想起给我买裙子了?”
男人眼底拂过一丝笑痕,唇角有雅痞的笑意,“昨晚撕坏了一条,算是补偿。”
白橘默:“……”
厉靳廷捏了捏她的软腰,“乖,我去开会了,记得换上。”
等他走掉,她才回了休息室里,拆开了放在床上的精致高级的纸盒。
里面,是条高定的连衣裙。
浅黄色的海星刺绣点缀,极好的欧根纱看上去又不显得轻浮,一看就很不错。
白橘默换上了裙子,站在镜子面前照了照。
厉靳廷的眼光一向不俗,果然很衬她的肤色和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