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听见她那么叫他了。
白橘默怕擦枪走火,用力推开他,“不叫。”
厉靳廷被推开后,没有重新靠过来,而是被她推倒在床上,就那么平躺着,一时没了别的动作。
白橘默起身,理了理乱掉的衣服,想起两人身上被雨淋湿了,道:“我先去浴室冲澡了。”
躺在水床上的男人,没有回应,白橘默一时狐疑,便扭头望去,男人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眉心一皱,难不成,他是被雨淋的着凉发烧了?
“厉靳廷?”
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可这男人,微微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回应。
她抿了抿樱唇,怕他出事,便俯下身子去,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那只修长大手,便一把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用力往怀里一扯。
白橘默没有防备,被他狠狠拽进怀里,心口处像是揣了好几只兔子一样,不听话的乱蹦乱跳,她趴在他胸口处愣了足足有五秒钟,这才挣扎着要起身,“厉靳廷,你快放开我,你在发高烧……”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紧紧搂抱住她,声音喑哑至极的道:“小白,别乱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华丽质地,因为发高烧的缘故,比平时更加低哑,不知为何,白橘默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让他,好好抱抱她。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靠在他怀里,没再乱动了,任由他那么抱着。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胸膛发出一声清朗笑声,大手在她背脊上轻轻抚了抚,“小白,这两年,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你。”
这两年,每个深夜,他都在反复想着,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那样紧紧拥抱着她,没想到,真的被他等到了。
有时候,他甚至有些庆幸,她没那么狠心,还好,只让他等了两年而已。
白橘默咽了口唾沫,双手僵硬着,不知如何自处,她咬唇反问:“为什么还要等我,厉靳廷,你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为什么?
如果非要说出个为什么来,厉靳廷似乎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
除了白橘默以外,其他任何人,对他厉靳廷来说,不过都是将就。
厉靳廷薄唇勾了勾,轻笑一声,薄唇,抵在了她耳边,字句清晰的缓缓开口:“我厉靳廷,不需要将就,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橘默,那我宁可孤独一辈子。”
宁缺,毋滥。
在他眼里,除了白橘默以外,其他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她的眼泪,盈盈的在眼眶里打转,盯着他因为发高烧,有些迷离的黑眸,眼泪,簌簌掉落。
她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道:“我去问问老板娘有没有体温计。”
她匆忙的用力推开他,生怕再在他怀里多待上一秒钟,就会彻底的投降臣服。
她步伐慌乱的跑出了套房里,躺在床上的厉靳廷,想伸手去拉住她,想起身去追她,浑身却虚弱无力,最终,挣扎了好几次,跌落在冰凉的水床上。
老板娘拿着体温计进了套房,厉靳廷迟迟不见白橘默。
“我太太人呢?”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不解的说:“你太太不肯进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说她真是你老婆吗?你都烧成这样了,她都不照顾你?”
厉靳廷虽然病着,可是气场还是威慑人的,黑眸冷冷扫了一记过去,老板娘见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便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多话了。
“对了,我这里没退烧药了,外面现在下着大雨呢,药店肯定也关门了,我拧个冷毛巾给你,你自己敷吧,你可千万别在我这里出事,否则,可真是够触霉头的……”
老板娘说着说着,目光又与厉靳廷的迎上,那冷厉的目光,像是要将人吃了一样,老板娘瑟缩了下,扭着腰,离开了套房。
厉靳廷躺在床上,浑身又冷又热。
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在反复自问着自己。
——小白走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厉靳廷的心,彻底冷却,久到厉靳廷真的以为,白橘默就这样弃他于不顾独自下山了,套房的门,再度被打开。
白橘默打开门的瞬间,厉靳廷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