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这货就是个闷骚。
代小京电话那头的同父异母弟弟沉默一阵,忍住恶心,振作精神,打招呼道:“陆导也在啊?好久不见,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陆北彰显了一下存在感,就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薅代小京的头发。
哦,不是薅,是梳。
说起这个,代小京觉得陆北有毒。
陆北最近有个新爱好,就是给他梳毛,啊呸,是梳头发。没事儿就拿个气垫梳,用给宠物梳毛的手法,给代小京梳毛,说刺激头皮发根,增进头发生长。
代小京一开始没明白,陆北这抽的什么风。他想了半天,还是陆北揭晓答案——前段时间,代小京嘀咕过,怕跟老同学们似的脱发。
陆北记在心里,给他安排上了。
得知真相的代小京当场笑弯了腰,特感动,又不安发作,紧张地试探:“那,是不是我秃了,你就不爱我了?”
陆北回答:“我不会,但你又要乱想。”
“这么怕我乱想啊?”代小京故作羞答答地问。
陆北嫌弃地说:“因为很烦人。”
唉,虽然这弟弟话说得伤人,但手法还是温柔的。梳就梳吧,是好事。
代小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因为我国现代社会没有皇帝,所以四舍五入就等于皇帝都没有的待遇,半天才想起,自己还举着个多余的手机,不是因为手抽筋,而是正在接电话。
“哦,刚有事去了……陆北有事去了,他最近身体不舒服,不出去了。”代小京打哈哈。
等代小京好说歹说把电话给挂了,脸色有点儿不对劲,想了会儿,跟陆北说:“真跟你说的一样。但是,你说晋南是被代安平救走了,我还是觉得太玄幻了。他俩有一腿,我信,打听出来,晋南那时候,就是代安平推荐的。但代安平再能耐,也是小打小闹,晋南轮得到他来救?我分析啊,整件事是这样的,以前,晋南是扶持过代安平,代安平自己也是扮猪吃老虎。但后来晋南失踪,跟代安平就没关系了。”
陆北挺无所谓的,冷漠地说:“那是他们的事了,是不是都跟我们没关系。”
“也是。”代小京火速把那件事和那堆傻逼抛到脑后,嘿嘿地笑起来,抱着陆北说,“你先别看书了,趁着咱家都有空,把伴手礼定一下呗。你问下小解,他那边谈好哪些品牌没。”
说起办婚礼,陆北就不冷漠了,二话不说,摸过自己手机,就联系起助理来。
办婚礼这事儿,华临他们照例,叮死了是代小京要搞。
代小京实在也是冤。
这事儿实实在在,还是陆北提的。
为此,代小京跟陆北还争了好几天。
陆北的意思是,柜都出了,不办婚礼,就吃亏了。
代小京也是没明白,这大爷亏在哪了?送出去给其他异性恋婚礼的礼金吗??
但无论如何,代小京照惯例争了个寂寞,这事最终还是按陆北的想法定了。
这位大爷平时话不多,想得倒是很多,不止要办酒,他还要跟代小京办各类公正,想方设法要搞到人家异性恋领了结婚证之后拥有的权利。
眼看大局已定,代小京只好破罐子破摔,自我安慰:这些年我送出去礼金是挺多的,收回来不说多了,至少能在四环买套小别墅……当然,别墅不别墅的,不要紧,我小京哥也不缺这一套房子,主要是,陆北出轨的代价就更高了……当然,不是不相信陆北,就是……唉,就是世事难料,万一呢……唉,说是这么说,如果他真哪天变心了,难道我还真分他钱吗?人都没了,我要钱干什么啊……
陆北在这边喜气洋洋地策划婚礼呢,结果就看代小京这傻逼,在旁边不知道想什么,越想越难过,脚上那袜子,好端端的,愣让他自个儿一下一下给扯变形了。
等陆北追问出原因,实在是无语。
为了给陆北“受损的形象”一个交代,代小京被迫咩咩叫了一场,这事算完。
咩完,羊化小京不想象陆北跟小鲜肉跑了之后、自己独自一人饮酒醉的悲惨场景了,改成去群里发红包,吹陆北刚流着泪哭着脸求他给场婚礼。
红包都领的快,就是没人信他吹的牛。
这实在是这件事情当中,(对于代小京个人而言),最大的遗憾呢。
一开始,陆北也没想找赞助。
但破摔罐子之后的代小京嘴很不严,对外走漏了风声,各大品牌自己找上门来了。
小解的手机响个不停。
各大平时高贵冷艳,随便扔出个品牌好友title都要叫各路流量抢破头的品牌,对着陆北的助理纠缠不休,非要赞助陆北和代小京的婚礼,还有要花重金买断现场直播或者录播的视频网站,实在买不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