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画?”谢必安一脸蒙逼。
“就你家书房里头那副画啊!”
谢必安很快反应过来,道:“我楚将军的画?”
“对对对!你马上去把它拿上来我看看。”陆聿扬催促道,当时在地府没看清楚,楚淮原又好一阵没露面,有件事他一直没法确认。
谢必安被他催得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不用麻烦,我手机壁纸就用的那副画。”
陆聿扬一愣,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头号凤凰粉!”
“那当然!”谢必安得瑟地抬了抬下巴,摸出手机递给陆聿扬。
陆聿扬接过来,把壁纸上的男人仔仔细细看过好几遍,越看越能看出前几日在桥上摸骨头时看到的那个男人脸上相似的痕迹来。
水墨画画得再逼真,只是一眼的话真不一定能一下认出真人,但现在,他是认出来了,紧跟着心下不由一沉,终于明白这段日子的各种异样感来自哪里了。
他在心里对楚淮原说道:“老楚,你能听到我说话吧?”
久久没有得到楚淮原的回应,他又说道:“你这状态,是不是因为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楚淮原出声了:“还不能确定。”
陆聿扬沉吟片刻,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十年前我父亲失败的原因,会是因为你和朔今……不能相容?”
朔今是货真价实的凤凰尾羽,而你,不是凤凰。 八点半,“黑鹿”公司大门口整齐地驶来一排黑色轿车,最中间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堪称国内土豪的最爱,这样的排场,上一回见到还是陆老爷子病重,陆老太来宣布公司代理总裁的时候。
公司上层领导们事先收到消息,这时候已经清空了一楼大厅,个个满脸严肃地候在大门口。
这么多年来,陆老太的威严就像把冰冷锋利的铡刀,时刻悬在他们的脖子上,这时候没人敢喘一口大气。
黑色轿车同时停稳,劳斯莱斯副驾驶和后面的车上分别下来四个魁梧的黑西装男人,领导们一眼认出四人正是陆老太的贴身保镖,立马恭敬地弯下腰,几粒汗珠顺着鬓角滚了下来。
大黑墨镜下锋锐的视线在公司大厅扫过,微微欠身伸手打开了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
车门开启,迈出一只黑色的男士皮鞋,紧接着是深蓝色西装裤包裹下长腿,在众人偷偷抬起的讶然的视线中,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男人在四位保镖的跟随下走近。
他走到最前面的“黑鹿”副总裁赵鹏飞面前,伸出右手,微笑道:“好久不见,赵叔。”
赵鹏飞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隐约在他端正的五官里看到了熟悉的痕迹,眼里立时闪过惊喜的光,一把握住身前的手,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朗声笑着说道:“太子!可算见着你了!”
众人同时心下一惊,太子?!
谁都知道“黑鹿”的股权一家独大,能被称作太子的,只有那个传说中陆家九代单传的“黑鹿”唯一继承人!
当初陆老爷子过世,太子没有露面接手公司,他们私下做了不少猜测,本以为这个陆太子要么游戏人间不求上进,要么疾病缠身难担大任,没想到当下见着面,竟和猜想里的花花公子、病秧子完全不一样!
“都别在这站着了,”陆聿扬对众人说道,“奶奶说九点有公司各部门的例行汇报,让我旁听,现在还有二十分钟,你们先去准备,我正好在公司逛逛。”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听完还要回去向陆老太汇报,这就马虎不得了,众人忙点点头,很快回各个部门准备去了。
见人都走了,赵鹏飞带着陆聿扬各个楼层走过一遍,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关,让他坐下后才问道:“怎么,还不打算接手公司?”
赵鹏飞是陆聿扬父亲的好友,两家祖辈开始就走得近,陆家亲戚少,陆聿扬小时候经常被他带着去玩,心里是把他当叔的,两人虽然快十年没见,但倒也不显得生疏。
“我真不是这块料,求放过。”陆聿扬苦笑道,他连西装都穿不惯,这么会儿功夫就浑身上下不自在,总感觉脖子勒得慌,趁着没有旁人的间隙,忙把领带扯开松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