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听过左元的节目？
他记得他说过的话？
那他知道是他吗？
……
一时间，很多问题及说不出的感觉，接二连三地涌上了大脑。
让炎有点儿心不在焉起来。
录完收工，大家一起吃了夜宵。
因为节目安排，另一队里也有一个开拍前不曾透露的神秘嘉宾。
两个队在一起话很多，加上导演组的人也在，马姐也来了，大家越聊越嗨，等结束之后差不多都十一点了。
回酒店的路上，炎还没捋明白。
他只要想想池洲在镜头前的话，其实好奇之余，也觉得挺羞耻的。
池洲居然也听过。
那他要是知道那时候的电台主持里有他在，会怎么样？
会觉得惊讶吗？
会觉得自己很傻吗？
他……有没有打过电话？
越就越收不住，炎躺在座椅上，大脑不受控制地跑到天外去了。
池洲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到第七次唤他的时候，池洲直接上手捏了下他突然发红并一直红着的耳朵，“炎、老、师！”
轻微的疼痛让炎清醒了，他“嘶”的一声转过头。
人还迷茫，先凶到：“你拧我干嘛？”
池洲很无奈，摩挲着他软绵绵耳垂，“不拧你一下你会看我吗？”
炎：……
好吧，他知道不会。
因为他认真想事情跟他早起的时候一样的迷糊。
叹了口气，炎就握住了那只在他耳朵上造作个没完了的手，“好了，现在看你了！”
池先生才有点儿满意，凑过来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但是感觉他好像也有心事的样子，亲完就退出去了，根本没再说什么。
炎其实是很想知道答案的。
可是刚刚大家都在，本来一个个的就觉得他俩有事儿，他不好问。
这时候除了开车的白叔就他们俩人，想了想，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
斟酌之后，炎张了张口，“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都不等他问完，池洲就突然出言打断了他。
炎一怔，“你……知道？知道我想为什么？”
“问很多。”
池洲就坐在炎的左手边，偏过头时，车里视线很暗，炎根本就从他脸上窥不见什么情绪。
他只觉得，池洲握着他的手掌心里，好像渗了点薄汗。
炎就想起了年前他们在剧组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池洲也是这样。
他心里的疑团就更大了，下意识地拧起眉头往后靠了靠。
过了很久，久到炎都要怀疑池洲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
他开口了。
声音很低道：“我知道你不记得了……”
炎：？
池洲：“就在七年前……不，过了今年，是八年了。”
炎：？
池洲微顿，道：“你亲了我，哭着说要对我负责……”
炎倏地从座椅上直起身来，“哈？我亲……”
他这次忽地一下就有印象了。
大壮他们跟他说过这件事儿，说那时候他喝醉了，抱着人家的腿……炎脊梁骨一个冷麻，好半晌，“是、是你啊？”
池洲：“你记得？”
炎：“呃……我……”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的池洲，听到他说起还以为他没忘。
没想到真是高看他了！
池洲垂下眸子，很失落道：“你根本不记得，因为你转头就把我忘了……”
炎：……
炎察觉出握着他的手力度好像变重了一点，有点儿迟来的惭愧。
可是心里咚咚咚狂跳好几下，又觉得好幸运。
居然是池洲！
“对、对不起啊……”
炎小心地扯了下池洲的手，“我那时候……”
“我看出来你醉了。”池洲道。
炎：“那你……”
池洲：“可是我后来又见过你很多次，你对我还是一点儿印象都没！”
炎：“？什么时候？”
池洲看着他：“在你毕业典礼那天，我在你学校门口。”
炎眨下眼睛，努力回想，却半点儿影子都摸不到。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池洲回忆道：“那时候你从我旁边经过，肩膀碰了我一下，转头说：‘不好意思啊’，就没其他话了！”
炎：……
炎：“后来呢，还有吗？”
池洲用力地捏了下他的手，很恨又很无奈的样子，“后来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