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召开记者发布会。
这时候,他婚内出轨算是经过自己亲口承认了。
道歉信是给别人看的,小姨妈杨晴并不作回应。
只是对于俩人这次婚变的后续处理上,两方还未协定下来,一直处在僵持状态。
炎已经先回到剧组继续拍戏了。
剧组那边正在商量付筱筱的去留。
丑闻一出,她跟梁建俩人,短时间内的品牌代言可能是保不住了,或许还可能被公司雪藏一段时间。而对付筱筱来说,这部电影上她的戏份不多,但是很零碎,也很关键。关敏还没有表态,就是制片方那边要求一定要换人。
眼看到七月了,之前已经换过一个,这次要再换,电影拍摄进度上一定会耽误。
池洲问炎的意见。炎从这次回来之后,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除了拍戏时还算投入,平时对什么都兴致恹恹的。
只道:“随便吧,你们自己商量!”
池洲知道他是受了杨晴跟梁建一朝婚变的影响,最近话好像也变少了。
所以问过一次之后就没再多打扰他。
剧组最后还是开了个临时会议。
终冷静决定:换人吧!
要不带着一个、背有插入别人婚姻的丑闻的女演员,以后在电影的发行与宣传上都会影响不小。
等处理好,新演员过来,炎跟着剧组进度又重新补拍了一遍。
拍完转换下一个场地,到内蒙影视基地走了一趟,回来已经八月。
八月底,新片场施工完成,就是炎的最后一场戏。
与此同时,杨晴跟梁建的谈判已经趋近尾声了。
小姨妈打电话过来,说是梁建自己的决定,他净身出户。
离婚手续在第二天办理。
当天晚上正是炎的最后一场戏,到凌晨四点。
在闻芷见过逃跑的皇妃之后,被她三番两次的挑拨、加之亲眼看到白术的死,和老皇帝的处境之后,又因本身对严陵的惧怕,而被慢慢说服,决定与她联手,救出被困的皇帝,发动新一轮宫变。
这时候的严陵,仇也报了,人也杀了,气也出了。
他已经玩够了,不想继续了。
站在城楼上,居高俯视,宫门口的动静其实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是他没有做任何应对。
他抱住前太子遗孤,在城楼上宛如一个垂垂老矣的父亲,跟他说了很多话。
你知道江山的含义吗?
知道什么是社稷安危吗?
朕不知道。
朕也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知道。
他并不认为怀里这个年幼的孩子能听得懂他的话。
但是就是想说了。
面对眼前依稀烁动的昏黄灯火,他目光幽远,却也空洞。
道:“因为朕这一生,都在为活着而忙碌,在为吃饱而费尽心思。”
“朕挣扎一生,弑父也好,杀兄也罢,朕只想活着!”
“不过是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因为朕是出生在宫廷里的人吗?”
他苦笑,单薄的身躯,尽是无助。
而他目光所及之处,明明灯火通明,却给人一种满目苍凉的感觉。
等看够了,宫门口的动静也大了起来。
他突然放下了怀里的孩子。
“记得朕教给你的剑法吗?”
“那是母妃教给我的。”
他问孩子道:“朕还有最后一段,今夜一起教给你罢!”
说着,叫侍者拿来了孩子的木剑,真如个慈父,陪着他一起练。
他是对所有人残忍,却也真心实意的,对待过这个孩子。
他当然也恨过,不过更多的是他的爱屋及乌。
他真的爱闻芷,也就连她的孩子一起包容了。
他的心很小,小到容不下一根刺。
却也很大,大到可以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可是毕竟非他亲生,这孩子也恨他。
就在俩人背着壁灯练剑时,被换了芯的木剑,毫无防备的插入了他的胸膛……
啪嗒,啪嗒。
是鲜血低落在青灰地砖上发出的低弱声音。
严陵望着面前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孩子,缓缓垂眸……
胸前已经晕开一团血迹了。
粘稠的,也是腥浓的。
恍如一株妖冶别致的芙蓉在悄然绽放着。
严陵笑了,长睫微颤,似喃喃自语般道:“挺好……”
他抬手,想摸摸眼前这个孩子。
他是那样像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