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完就断线了。
白芍看着依然还在亮着的手机屏幕,脊梁骨发凉。
进展这么快的吗?
都进展的这么快了吗?
我知道你速度,可你这也太速度了吧?
白芍崩溃:“昨天公司才拟好预备通稿,我都还没来得及修改呢你就……”
白芍太阳穴突突的。
缓了好久:“程成你先别过来了,我等会儿收拾了自己送。”
……………………
炎没有起床气,但是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在将近半个小时里持续混沌着。
会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醒的。当然,对于醒来干什么,也是一片混乱。有时候下了床,会迷迷糊糊在卧室里飘好久。
幽灵似的,什么事儿也不做,左转转右看看,等自己灵魂归位。
今天,可能是酒精挥发彻底之后,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声音很小,很轻。可他在睡梦中听到了。
他任着自己的灵魂浪荡了一圈自己回来,闭着眼伸了个懒腰……
下一瞬,手伸出去,摸到一片光秃秃、滑溜溜的不知名物体。
闭着眼的时候,人的感官就特别奇特。
他以为自己的龙猫变异了,成了金属海绵宝宝,就怀疑地顺着往下摸了摸。
一块一块,硬硬的,好像……
炎睫毛颤了颤,再往下。
头顶传来一声暗哑的男音,“停!”
炎一个激灵,猛地一下睁开眼睛,“我.操什么东西?”
然后他就更加震惊地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五官硬挺,棱角分明。是端正精致,挑不出缺处的轮廓。
就是……
窗帘没拉开,炎眼睑迟钝忽闪两下,“你怎么在这儿?”
池洲被他折磨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依然在水深火热里痛苦挣扎。
此下呼吸紊乱,并没有回答。
他只垂目看了看。
那个手脚并用,半抱半压,紧紧裹在自己身上的小章鱼炎老师。
炎:“呃……”
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这才发现这不是他的床。
关键不是就算了,他顺着池洲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居然是以这样的姿势搂着他。
不,不是搂,是挂!
这他么就尴尬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
他赶紧收回自己放飞的大长腿,把伸进他衣领里放肆的手也抽回来了。
艰难地撑着枕头爬起身,顺带着,把那一只还掏在池洲后颈的胳膊也拽了出来。
终于解脱禁锢的池洲:“呼……”
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而后倍感吃力地坐起来,点一下床头的白色按钮。
窗帘缓慢地打开了,初晨的明光照射进来,并不是很亮,却还是闪了炎的眼睛。
炎抬手揉揉,适应了一阵。
在努力思考,用什么来缓解一下方才的尴尬。
突然双目一睁,“你下巴怎么了?”
他捂着有点儿痛麻的手臂往前凑了凑。
没看错,确实是牙印。
垂直下颌,整整齐齐两行,还要命了挤出中间一大块淤血红。
炎不甚理解,“你被狗咬了?跟狗抢食了?”
池洲:……
他登时就黑了脸。
果然,金鱼脑炎老师,再一次把他忘了。
也忘了自己干过的好事。
忘了说过的话,忘了发过誓,忘了……
池洲闷闷地靠着,不去看他那双晶亮的、好奇的眼睛。
道:“对,被狗咬了,一只爱喝牛奶的小奶狗!我跟他抢喝牛奶,他不给,不给就咬我!”
语气相当不快。
甚至是……有点儿委屈?
并没有发现的大神经炎老师:“这就是你的错了!一只狗,你跟他抢什么,你……”
炎看了看,“不对呀,这是人牙,看着怪整齐的,还……”
倏然一顿,他反应过来了。
小心谨慎地窥了一下池洲,“你说的狗……不会就是我吧?”
池洲突然偏头,“你说呢,炎老师?”
炎:……
他愣愣地坐在床上,垂死挣扎,“不……不可能的,我有那么禽兽吗?我没有。”
他比了一下,“你看,这嘴这么大,牙也……好吧,牙不大。但是这绝对不是我,我喝了酒从不咬人,我……”
他眨眼,努力拼凑昨夜的零碎片段,试图回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给自己证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