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城微微转头,窗外有光一闪而过,瞬间变了脸色,“糟了,这里有记者。”
傅青山也看到了,脸色跟着骤变,“我过去提醒,你去查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侧身挤过去,他低声提醒,“老纪,有记者,差不多得了。”
正文 28,像是沾染了晨露的花朵,那么的冰肌玉骨,艳若桃李
“别紧张,是我找来的!”
傅青山第一次露出了正经的表情,声音严肃而认真,“老纪,小晗也苦,那么多年的感情,你考虑清楚,别太伤人家了。”
作为这场多年感情的见证人,也是身外人,他能说的实在有限。
“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告诉我,嗯?”
纪云深墨黑的眸子里带着笑,却让人分不清他的语意究竟是喜还是怒。
傅青山皱了皱眉,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指着张豪,收敛了所有的吊儿郎当,狠厉道,“赶紧特么给老子滚!看见你就烦,愣着干什么!滚啊!”
“好好,我滚我滚。”张豪反应过来,如获大赦,神色慌张的往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随后爬起,屁滚尿流的往外跑。
吧台的旁边,是一座用香槟杯叠成的高高的三角形香槟塔,目测至少有三米多高,张豪跑过去的时候,有人在塔形的背后快速的抽出一个杯子,顷刻间,华丽的香槟塔轰然倒塌下来,而纪云深就站在塔形压下来最危险的位置上。
“小心……”
这一秒钟,纪云深眼里的一切全都化作了女人扑过来时清若泉水的面容。
像是沾染了晨露的花朵,那么的冰肌玉骨,艳若桃李。
后来,纪晗总是会问起他,说如果当初是她跟他一起出席这场宴会,是她扑到他的身上,挡下那些玻璃碎片,流下那些鲜血,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还会不会爱上乔漫?
他每次都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
宴会厅内的宾客瞬间乱作一团,惊叫声不绝于耳。
高脚杯的碎片四处飞散,淡黄色的液体也跟着迸溅的到处都是,她的身上全是酒水,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皮肤,红色的鲜血从大大小小的伤口中缓缓的渗出来,她趴在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生气。
纪云深用手撑在地上,锋利尖锐的玻璃碎片割破皮肤直接扎进手里,他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
他快速的扫开她背上的玻璃碎片,抱起已经失血昏迷的她,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很久很久以后,傅青山回忆这一幕说,当时老纪的眼睛都红了,兄弟那么多年,从没看过他那么失控的样子。
好一会儿,他感慨的说,真正的爱情,开始时,或许只需要那么几秒钟吧。
纪云深开着那辆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在深夜的街道上,一路不停的飞速前进。
加速,转弯,超车,几乎都是一气呵成,就连红绿灯都好像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他从没觉得林城这么大,也从没觉得林城的公路这么长,更从没觉得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
可这个晚上,让他的生命多了许多意外,也多了许多感触。
伤口有大有小,处理起来很麻烦,医生叫他在外面等。
跟在他车后赶来的还有傅青山,林南城,就连林嫣也来了。
纪云深僵硬的坐在急诊室走廊外的白色靠椅上,头顶清冷刺目的白炽灯将整个走廊映照的更加幽深寂寥,他看向脚步声的来源,身上的鲜血,让他难得的有些狼狈。
正文 29,她现在那么缺钱,扑过来,也不过是博你的心甘情愿
三人走近,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微妙。
纪云深叼起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然后仰头将口中的烟雾喷出。
他逆光而坐,有一半的轮廓隐在阴影中,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老爷子很不开心吧?回头我拿两瓶好酒,亲自去向老爷子赔罪。”
如果不是他,这场隆重又热闹的生日宴会,不会变成一场闹剧。
作为始作俑者,他确实难辞其咎。
傅青山径自坐到纪云深的对面,肩头上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呼吸有些不稳,“老纪,当务之急是外面那些闻风而来的记者,打不打压,都是一个问题。试着想想,如果这股风刮到中央纪老那里,你和小晗只会更加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