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沉,你从哪里来的自信?又用什么立场在跟我说这些话?暗恋者,晗儿的未婚夫,还是打抱不平的路人?”
顾西沉低头笑了笑,从裤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言语动作间,总有那么一点雅痞的味道。
“纪总,我知道政坛局势风云诡谲,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令人万劫不复,但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查出这些,不过抽支烟的功夫。”
“我猜想你早在很久前,就算不是很久,也应该在半个月前就查出了一切,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你爷爷做的,你奶奶不过为了平衡其中的利害关系,甘愿做了你爷爷的替罪羔羊,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纪云深精致英俊的脸上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却又莫名的让人觉得畏惧。
他抬起手,街角暗处的十几名保镖就迅速的涌了进来,几分钟后,刚刚还坐了不少顾客的西餐厅,变成了包场的状态。
乔漫坐在那里,双手捏紧,指甲深陷到肉里,用力到泛白。
“所有的烟雾弹,都是你奶奶故意误导你而放出来的,包括利用那些女人,利用纪晗,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之间不断的产生质疑和争吵,渐渐失去信任和爱情的甜蜜,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不就是在爱人和家人之间,不想失去任何一方吗……咳咳。”
纪云深没听顾西沉把话说完,就伸出大手,拽扯住他的衣领,“顾西沉,你他妈给我闭嘴!”
“让他说下去。”
乔漫几乎是立刻站起身,走到两人的中间。
她逆着光影而站,披散的头发在她的脸上形成的大片的阴影,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纪云深,如果你不想让我更恨你,就让他说下去。”
纪云深一直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一点一滴的堆积,渐渐的让真相浮出了水面。
或许,从奶奶渐渐的走近他的视野中时,他就有了这个猜测,只不过没有跟任何人说,到最后,是没法再说。
纪云深精致的眉眼慢慢的皱在一起,攥着男人衣服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顾西沉也没在意,更没有挣扎,一双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纪云深,甚至带着几分嘲弄和讥讽。
“你利用乔漫的软肋,一直牵制着她,现在有了孩子,就更加有了筹码,即便她现在对你的不是爱,而是恨,你也觉得她必须待在你的身边,我说的对吗?”
纪云深没有否认,或者已经无从否认,“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晗儿,还是为了漫漫。”
“都不是,而是……”顾西沉突然停顿,垂在身侧的大手抬起,握住了纪云深扼制着他脖子的那只大手,“……为了你。”
“为了看你紧张无措,为了看你无能为力,我这一辈子大概除了这次,就再也看不到你这么犹豫又懦弱的样子了吧?这个样子的纪云深,光是想想,就莫名让人觉得很爽,更别说是亲眼看到了。”
顾西沉在男人越收越紧的力度中,依然保持着微笑的唇角弧度,没有半分的狼狈,“对了,你大概很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是在你爷爷的情-妇那里。”
“听说她因为你把她的侄女伪造成酒后醉驾而送进监狱的这件事情很不满,所以她最近这些天在国外度假,跟她的姐妹们没少发牢骚,我路过,刚好听到了那么一点劲爆的新闻,回国后就立马赶来跟大家来分享了。”
最近因为酒后醉驾而被纪云深进监狱的人,只有云若。
而云若被顾西沉口中的那个女人称为侄女,又有机会接触到纪东河这样的大人物的,除了云梳,再没有其他人。
在这个城市中,你可以没有听过情歌,但纪东河和周兰清的爱情故事,却不可以没听过。
从民国时期到现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传颂,而又经过几十年的润色描绘,这份爱情,更是成为了一段佳话,被传的神乎其神,多年来一直稳坐林城爱情排行榜的榜首,居高不下。
她从小就特别的向往和羡慕,也特别想拥有一份像他们这样的爱情,可现在看来,再美好的爱情,也只不过是美好在相爱的那瞬间,因为到最后,越美好的故事,就越会变得面目全非,甚至惨不忍睹。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纪云深说的纪家没有离婚的习惯的那句话,想必周兰清这些年为了整个纪家,一直都在忍辱负重,不然以她的城府和手段,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可能呆在纪东河的身边,除非她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