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临时有一些工作必须处理,你照顾好她。”
“哎哎,好嘞。”
……
乔漫窝坐在主卧的落地窗边,看着男人阔步走近雨幕的烟灰色宾利车子,身影消失在车里后,紧接着就打了转向灯,掉头后,很快就驶离了别墅的院落。
远光灯消失在雨幕的尽头,将霏霏的春雨映照的更加密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环抱着自己,空调开到最大,她却还是觉得有些冷。
正沉浸在这种未知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她回过神来,很缓慢很缓慢的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紧接着就滑下了接听键。
她做这些动作都是一些无意识的行为,当她滑下接听键,那端立刻传来一道低沉性感的男声后,她似乎才清醒了一些,居然是傅青山。
“乔漫,帮我劝劝老纪,他这等于去送死!”
“什么?”
乔漫在听到那个死字后,明显的感觉自己手足冰凉,不知道是屋子里冷,还是那个字更冷。
“老纪……他要去中缅边境平定金三角的毒枭,和不断涌向边境的难民潮,你也知道那鞋毒枭都是和境外恐怖组织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他这么单枪匹马的去,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女孩的声音好像比雨夜还要冰冷,大概真的是太冷了,电话那端的傅青山都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也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他顿了几秒钟,只是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
“我说,他去送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傅青山的语气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乔漫想,如果不是隔着无线电波,他大概都会揍她。
“乔漫,你到底长没长心?老纪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怎么?全天下就你委屈,就你受了伤害无法原谅?你怎么不换位思考替他想想?他也很为难,你知道吗?”
傅青山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没有让乔漫有一丝的动容,大概是一路伤到现在,再深的伤害,也不过如此了。
“嗯,我真的理解他啊,我也一直都在劝他放下,别再逞强了,但他大概没想开……”
乔漫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用着温淡的语调继续说道,“不过我倒觉得,你这时候给纪老夫人打电话会更有效果。”
“乔漫,你明知道老太太的身体不好,有哮喘病,如果我告诉她老纪因为个女人要去送死了,你觉得她能承受得的了?”
傅青山大概已经丧失了部分理智,语调越来越冰冷,甚至没有伦次。
乔漫也没有计较,除了最初听到那个死字时有过那么一两秒心慌外,之后都是平静的像是死水的感觉。
“傅青山,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能承受得了?”
“什么?”
“我的爱情,我的孩子,我的事业,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你不觉得我才是那个最应该怨天尤人的人吗?”
她还是笑,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甚至漫不经心,“我不过是看起来还不错,但并不代表真的无坚不摧,抱歉,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到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眼睛里很干,甚至连湿润的感觉都没有。
正文 294,他临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一封信
乔漫看向落地窗外,各色的园林景观灯,将细细绵绵的春雨,映衬的愈发细密迷离。
放在掌心里的手机,从明亮渐渐变得灰暗,最后黑了屏。
房间里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甚至是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她呆坐在地板上,与其说那双深黑干净的瞳眸在看着窗外,不如说在放空,甚至是没有任何焦距的放空。
如果不是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将房间里的一切都反射到玻璃窗里,然后再折射到她的眼睛里,她大概还不会觉察出自己正在细细密密的颤抖。
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惧所带来的本能反应,尤其是想到傅青山说的他可能会死的那句话时,她整个人就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沉浸在这种密集的颤抖和恐惧中大概几分钟以后,她才像是终于有了那么点实际反应,低下头,按下锁屏键,输入密码后,迅速的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
她承认刚刚和傅青山通电话时,有那么几分气恼,所以口是心非,甚至有点口不择言的说了那堆满不在乎的无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