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哦不对,我应该这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云深单手插在裤袋里,听到她的话后,精致的剑眉挑了挑,“一个月之前。”
“哦,既然都一个月了,为什么还要出现?”
午后的风将男人的风衣衣摆吹得飘散在空中,偶尔滑过她身前,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的播放着。
纪云深因为她的话,沉默了好几秒,然后才缓缓的说道,“跟我回国吧,也就是明天,一切就会尘埃落定,我们之间也再没有任何的阻碍和隔阂……”
乔漫适时出声,低低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也打断了他的话,“纪云深……”
女人淡淡的笑,梨窝浅浅,“因为你为了爱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我就必须在你觉得可以结束的时候结束,可以继续的时候继续?纪云深,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不那么独裁,不那么一意孤行,我其实可以跟你分担。”
“而且,抛开这一切不谈,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一个在婚姻存续期间,和我的朋友滚了床单的男人?”
“还有啊,我记得我到英国的时候,在离婚证上签字了。”
乔漫说着,便退后了两步,在阳光下毫不闪躲的看着对面高大挺拔的男人,“纪云深,我们努力了那么多次,最后只能证明,我们真的不合适。”
话落,乔漫就转过身,原路返了回去。
纪云深在身前的小女人走出两步后,就迈开了那双修长有力的长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街边的蛋糕店,散着奶油的味道,在冬日淡色的阳光下,有那么几分甜腻的气息。
可对于此刻的两人,却像是遥远星河后的奢望。
……
乔漫回到租住的公寓门外,也没有看后面,拿过大衣口袋里的钥匙打开公寓的门,进去后,就将门反锁上了。
赵嫂将午饭摆在餐桌上后,正要给乔漫打电话,就听到房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看过去时,只见乔漫一脸慌张,脚步也很快。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房门旁边的落地窗,只见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虽然她的眼神不怎么好,但从身形轮廓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来,那个男人就是纪云深。
赵嫂走过去,刚要询问什么,就被乔漫先出声打断,“赵嫂,不准给他开门,还有午饭一会端到我的房间里。”
“哎哎,好嘞,太……漫漫。”
赵嫂在要说出太太那两个字时,被乔漫扫过来的眼风给制止住了,话音一转,硬生生的变成了漫漫两个字。
乔漫嗯了一声,也没有多逗留,接着就迈开脚步上了楼。
温布尔顿最近受一股寒流影响,经常下雨,不下雨的时候,风也很大,今天是最近几天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却又是温差最大的一天。
白天的温度在零上十度左右,到了夜里就变成了零下几度,将近二十度的温差,那个男人就一直那么站在门外,没来敲门,就算赵嫂没听乔漫的话,去给他开了门,他也没进来。
有些事情,为了达到目的,他确实在不择手段。
无形中肯定会伤害到一些人,当然,乔漫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她整个孕期,他都因为忙着和纪东河较量,而全部缺席。
这个时候,他确实不值得原谅,他理解。
但他既然回来了,那怎么可能还放手?
白天的好天气,到了夜里,变成了强对流的绵绵阴雨。
男人就那么站在雨中,挺拔的身子分毫不动。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还是那个姿势,那个动作。
最后是赵嫂看不下去,过来敲她的房门来劝。
她本来不想去开门,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房门口,又怎么鬼使神差的把门打开的。
赵嫂在看到她开门的那一刻,激动的嗓音都尖细了起来,“太太……”
“……漫漫。”
赵嫂拍了自己的嘴一下,赶紧改口,“漫漫,先生在外面淋了那么久的冷雨了,你的气差不多也消了吧?要不让他进来暖和一下吧,虽然你们都还很年轻,但也不能这么糟蹋身体啊!”
赵嫂虽然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吵架,但大致也猜到了。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其实有跟国内的亲戚联系,也跟儿女保持联系,听说了纪云深重伤归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