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易行文换了一身衣服,提着一个背包下来,道:“乖宝,我把钥匙留给你,你今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照看一下曲子和小舞,明天我叫黎荷来。”
“我可能会离开几天,你……”
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了,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说“等我回来”的程度。
余幡因为一时紧张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称谓,接过钥匙,点头保证道:“好,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会照顾好它们的,我……等你回来。”
易行文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垂眸笑了。
他抬手轻轻摸了一把余幡柔软的头发,温柔道:“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望天揪花瓣)
易行文:这还没正式表白呢,亲一下就行了,以后……都会有的。(偷笑期待) “你妈妈的病复发了。”
易行文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 在去机场的路上和爸爸通电话,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抗生素还在吃着吗?”
那边易高瞻叹了一口气,道:“一直吃着,但……你知道, 你妈妈手术后就有轻微的排异现象,起初只是发热, 肝疼, 最近症状越来越严重, 又时不时开始流鼻血,止也止不住,去了医院,医生才说是可能病症又复发了。”
易行文的妈妈三年前曾患过急性白血病, 后来做了骨髓移植手术,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没想到又突然复发。
易行文绷着嘴角, 先安抚住父亲的情绪, 道:“你先别急, 先在医院住下,看医生怎么处理。我订了最快的航班回去,估计今晚就能到医院。”
易高瞻虽然心中十分焦急, 但对着儿子, 还是尽量平复了情绪,道:“好,你也别太着急, 医院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回来看看你妈妈吧。”
易行文深吸了一口气,道:“好。”
他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
现在正是大中午上班的时间,路况还算友好,离机场还有一段路程,易行文收了手机,将视线移向车窗外。
立交桥层层叠叠,车辆盘旋飞驶。
京城的节奏太快,时间仿佛也匆匆飞逝,以至于有些事物还没来得及在脑中构成记忆,就已经被后来的缤纷多彩挤出了画面。
不像他的家乡。
他的家乡是南方的一座三线城市,那里气候潮湿闷热,每年的回南天大约占了四分之一,在这样的气候下,人们连走路都不愿意快走几步,生活节奏奇慢。
就像在蜗牛眼中,大半生的记忆只不过就是几根青叶篱笆。
而易行文对于家乡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妈妈的病症。
三年前,易行文已经写文七年了,长长短短的故事也写了三十来篇,俗话说感情有七年之痒,写文也不例外。那时候他想写的题材,想到的脑洞都已经写了七七八八,灵感也到了瓶颈期。
恰好那时候齐砚劝说他投资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文化公司,请他去京城工作。
易行文想着也好,换个地方或许能有不一样的体验经历,对写文也有好处。
可就在他准备去京城的档口,他妈妈被确诊为急性白血病,将所有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母亲生病,命悬一线。
父亲的公司又因无心管理,濒临倒闭。
那段时间,易行文头顶的天空可以说是被一朵不详的乌云笼罩着。
整整一年的时间,他都住在医院陪着母亲化疗,看着她日渐消瘦、头发一天比一天少、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时不时接待父母的亲朋好友,看他们哭,听他们感叹母亲的不幸,进而诉说他们自己的不幸。每天接受到的都是负/面消息,是个人精神都会出现异常。
更何况他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宽松,跟网站签订的合同是每年至少写一本书,公司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很人性化地给他放宽了一段时间,可距上次完结已经将近两年了,网上对他的猜疑越来越多,他没有办法,只好赶鸭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