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嘴转身，脸颊抹上红晕，弓起背，略微颤抖的肩膀。
席洛澹见状，几乎跳了起来，跑去厨房倒水。
谢舟接过水杯，已经好一些了。
谢舟：“抱歉，呛了下。”
席洛澹不断地拍他的后背，“还难受吗？再喝一点吧？慢一些，别着急，我……”
他想到刚才谢舟说的话，有点不安，也有些忸怩。
谢舟放下水杯，转过身面对席洛澹，“好了。”
席洛澹就挺不好意思。
谢舟：“我特别特别——”
席洛澹腾地脸红起来，“好好，我知道，刚才我听到了，我……”
谢舟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脸上神情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期待”。
席洛澹：“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啊？”
谢舟低头看他，“怕你、误会。”
席洛澹：“比如说？”
谢舟：“以为我只是玩玩，动机不纯。”
席洛澹认真思考着他的话。
也不无道理。
在谢舟眼里，可能席洛澹会总是想着他们俩协议结婚的关系，要保持距离。
更会以为他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一个伏魔圈，谢舟往里面多走一步，都是冒犯边界。
所以谢舟要格外谨慎。
他一直都照顾席洛澹周全，就是想让席洛澹慢慢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
因为他也不想让席洛澹以为，他是那种想趁着协议结婚占便宜，谈一场恋爱游戏，玩够了就分手离婚的人。
他想要与席洛澹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
席洛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他笑着嘟囔道：“看起来现在好像也有误会。”
谢舟拉起他的手，“我想对你很好很好。”
席洛澹心里在点头，你已经这么做了，我也知道你很好很好。
谢舟：“那你就能答应我了。”
席洛澹抬头，歪过脑袋来，笑说：“是不是没有跟人表白过啊？不知道具体步骤怎么做？”
谢舟认真点头，“是第一次。”
其实席洛澹也是第一次，被人表白。
席洛澹笑了：“那……总有人向你表过白？”
谢舟严肃地思考起来。
有……肯定有。
但是那些表白，在谢舟看来，都是不作数的。
你对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嘴上说着我很喜欢你，就想别人答应交往？
谢舟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先对他很好很好，才配谈喜欢。
更别说席洛澹好像总是觉得，他们会离婚的样子。
谢舟说：“那些都不算。”
席洛澹轻轻一笑，“只有你这个就算？”
谢舟想了想，要他来说也不能“算”。
他都计划好了，每一个节假日，他都要与席洛澹一起纪念庆祝。
好比今天林阳曜不在，谢舟也没有叫来家政。
他就亲自准备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与席洛澹度过他们婚后的第一个元旦。
谢舟有耐心，愿意在席洛澹的身上，花尽心思。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今天会被逼的把话直接说出来。
谢舟顿了顿，“算吧。”
席洛澹噗嗤笑了。
谢舟抱住席洛澹的腰，“话也说了，你负不负责。”
席洛澹靠在他的怀里，有那么一丝慌张，一丝忐忑。
可谢舟温柔的注视，又让他放下心。
席洛澹忽而觉得，以前的自己有点傻。
他为谢舟考虑了太多的事，却又不坦诚。
沟通是双方面，不是独自在心里为对方想，就一定是为对方好。
兴许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这些所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