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俩换好防护服,戴好手套脚套,走在里面,就更像科研人员了。
钟念转着脑袋,把实验室从上到下地打量,满脸的惊奇。
“太酷了吧,这是你家自己的实验室?比我们学校的生物实验室看起来高级多了!”
江传雨一边牵着他,一边打开每个房间,给他介绍。
“当年修这栋房子的时候,我父亲就照着他大学的生化实验室预留出了空间,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点点地添置仪器设备,等我五六岁时,实验室初具规模。”
“我父亲是个公认的天才,16岁念大学,博士毕业时不到25岁,发表了好几篇影响深远的sci论文,是被国际国内给予厚望的信息素研究领军人。”
“他曾是多个大学的客座教授,荣誉证书能挂满好几个房间,快30时遇到我母亲,年轻的omega助教,很快成为了他的妻子。”
“这种师生身份,让我母亲对父亲崇拜大于爱慕,她对他几乎百依百顺,哪怕发现了什么苗头,都只认为是自己才疏学浅造成的误解。”
钟念随着江传雨的脚步,好奇地参观着一个个房间,忽然在一片明亮里,发现了一个没开灯的小房间,便指着那处问,
“那是杂物间吗?”
江传雨垂下眼睑,摇头,
“那是我小时候接受实验的房间,后来我把它封了。”
接受实验?
钟念猛地抬起头,怔忪地看向江传雨,他只知道雨神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但没想到……
他蓦地瞪圆眼睛,目光朝江传雨的脖颈滑去,
“你的腺体……”
“嗯。”
江传雨轻轻应道,“我父亲认为ao在分化前就能产生信息素,通过刺激腺体就能让信息素强度跟成年人相同。”
刺激腺体……
这他妈是什么法西斯毒父?
钟念又惊又怕,伸出手碰了碰江传雨的choker,颤声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八岁。”
江传雨的回答安静又淡然,像从浅海滑过的巨鲸,海面上只能看到平静的水流和浅浅的影。
悲伤都隐在了水下。
有什么蓦地堵住了嗓门,钟念一时无法呼吸,强大得能吞噬神志的哀愁,重重敲击在心房上,让他顿时就痛得弯下了腰。
“怎么了?”
江传雨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看到他已是泪流满面。
江传雨立刻打横抱起钟念,飞快跑出实验室,踹开自己的房门,把他平放到床上,着急地摸着他的额头和颈项,连声问,
“哪里不舒服?是哪里痛吗?”
出了实验室,钟念总算能喘上气了,他张大嘴做了几个深呼吸,刚才那种遮天蔽日的悲伤消失了。
好奇怪,这是什么?
他捂着心口转过头,看着一脸焦急地江传雨,福至心灵地问了一句,
“雨神,你刚才是不是很难过?”
江传雨的动作一顿,对上他的眼神怔怔地看了会儿,轻声问,
“你刚才……感觉到了?”
钟念有些不敢置信,“真的是你的感受?为什么我会……”
他俩一坐一躺,相距不过半尺,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的味道。
江传雨静静地看着染了自己信息素的omega,漂亮的桃花眼垂成半开的合欢花。
他的omega也出现通感了。
他低头给自己和钟念摘掉手套,用眼神柔柔地安抚着他,
“可能因为,我们是高契合度的ao。”
钟念一愣,“真的?”
江传雨点点头,“你上次生理期时,我就有通感了。”
“上次?”
钟念怔怔地回想了一会儿,懵头懵脑地问,
“我对你的影响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