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传雨扭头问钟念:“没吃晚饭?”
“吃了。”
“那好。坐哪儿?”
钟念迈着上绞刑架的沉重步伐,把江传雨带到自己座位边。
因做了考场,课桌里外都空空如也,每人的书本都堆在最后一排,江传雨坐到隔壁座位上,抬头问:“明天理综和英语,想先复习哪个?”
钟念心如死灰:“英语。”
至少只有一门。
“好。”
江传雨点点头,示意钟念去后排,
“把‘53’和《阅读100篇》拿来。”
钟念默不作声地照办。
一教室的学渣全看傻眼了,目光随着他俩的动作移动,完全不明白这演的是哪一出。
钟念从一堆没写名字,成色相近的书堆里找了两本,拿回来给江传雨看。
江传雨扫了眼封皮,呼吸加重。
“是拿英语阅读,不是语文的,紫色那本。”
“哦。”
钟念又走了一趟,这次拿对了。
“真题做到哪儿了?”
江传雨边问边打开书,看到扉页上‘孙茂’二字,又是一顿,转头用眼神询问钟念。
钟念理所当然地解释:
“茂狗的书新一点,我那本被洒过可乐,脏兮兮的。”
到这会儿,慢半拍的吃瓜学渣终于知道他俩想干嘛了。
“哟,念哥从良了?要学习了?”
“雨神你真给他补课?这个钱烫手,咱不能要。”
孙茂手里换了桶方便面,吸溜了一大口,慷慨大方地表示,
“用我的用我的,反正我也不看。”
江传雨做了个深呼吸,“你不用自己的书,怎么知道之前做到哪里了?”
“之前没做过,”
钟念老实得像颗会说话的土豆,“就算做了也是抄的。”
江传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开始觉得这钱拿着真心烫手。
“那你先做套真题,摸个底。”
“哦。”
钟念听话地坐下,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有道词典。
江传雨一愣:“你干嘛?”
“查单词啊。”
钟念把手机屏幕转给他看,很是无辜:“没打游戏。”
江传雨无言盯着他,瞳孔经历了一场小地震,最后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摊开手掌:
“以后都不准查词典。”
钟念想哭了,还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
手机上交后,他边啃指甲边做题,对着满页似是而非的单词,愁肠万千地想,这是个啥嘛,这又是个啥嘛……
江传雨不再理他,拿出自己的东西开始刷题。
聚餐的学渣像看鬼一样看着他俩做题,惊得不怎么敢说话,薯片都得含软了再嚼,用眼神相互交流。
-啥情况?为什么雨神跑这儿来上晚自习了?
-不懂。
-我们教室香?
-有裸|照在钟念手里?
-那我们要复习吗?
-不。
-绝不。
-吃你的吧,话那么多。
没多久,江传雨手机震动,他起身出去接电话,这才解除了全员禁言状态。
孙茂‘嘶嘶’了两声,引得钟念回过头瞪他。
“念儿,你是怎么把雨神骗到手的?”
“雨神不是说信息素要能压过他,才给补课吗?”
“钟念的信息素很厉害吗?”
“厉害就不会被人a晕了!”
“啊哈哈哈,那表情包是他啊,雨神这算扶贫吗?”
钟念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两眼无神地求助:
“‘i became interestingplaying football thanksa s-mall accident’,这句话哪儿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