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在她的角度,就是另一番故事,她是段家自小定下的媳妇,段继文与他圆了房,让她生下了儿子,她在乡下侍奉父母,她贤惠而又孝顺,为了段家父母发光发热,段家老太太十分怜惜她。
她到了沪市,刚开始丈夫还是不喜欢她,后来靠着她的温婉贤德,慢慢让丈夫浪子回头,最后丈夫还给了谢琳琅放妾书,和崔婉一人一世一双人。
崔婉永远感激在沪市的日子,在这里,崔婉学会了爱惜自己,所以越来越漂亮;因为在繁华的大都市里不忘初心,所以才有贵人帮扶;小妾谢琳琅是贤妻的对照组,被舞厅的繁华遮住眼,最终堕落了成了最不堪的所在。
宁蓁蓁出了厕所,就打开了自来水的水龙头,给自己洗了个脸提提神,顺便也漱漱口,没办法回忆崔婉和段继文的爱情,她觉得有些反胃,加上厕所味道不好,很是想吐。
“辛夷,你好了没有?”刚刚那个说话的人,对着宁蓁蓁说道,“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没事。”宁蓁蓁摇摇头,“谢谢玫瑰姐刚刚为我说话,我们现在走吧。”
如果还没开始到舞厅里跳舞,宁蓁蓁肯定就直接走人,谢琳琅是没名没分跟着段继文的,两人连手续都没有,什么都不用管。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百乐门舞厅,还签订了合同,甚至已经透支拿到了半个月的钱去给段长泽治病,宁蓁蓁就要考虑到突然离开,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毕竟百乐门的地下产业太大了,如果可以最好不要招惹。
玫瑰看着宁蓁蓁说道:“我也是过来人,有时候看到你像是想到了当时的自己。”说到后面有些感伤,她低声说道,“你别怕,就跳跳舞没事的,扭扭捏捏的放不开,反而让那些闲人觉得有意思,非要打赌什么的。” 宁蓁蓁看着玫瑰的模样,似是有什么隐情,只是两人没什么交集,现在要继续问就是交浅言深了。
以前的谢琳琅跳舞扭扭捏捏放不开,就像是玫瑰说的,反而引起了人的注意,现在宁蓁蓁就不一样了。
现在身材本来就干瘪,也没什么好漏的,没有试图去遮胸口,要知道现代比现在这样裸·露的多了去了,就当做是活动一下身子骨。
她不再遮掩,就让穿着旗袍的牡丹从她的身上挪开,其他人比宁蓁蓁的基础要差,得教训。
玫瑰看着宁蓁蓁放开了之后,心里头放松了不少,不知道这年头有钱人什么毛病,特喜欢清纯女学生扭扭捏捏这样的人设,而宁蓁蓁因为家贫,气血没有补足,人都有些怏怏的,身材与其他舞女相比也算是干瘪,没什么看头,坦荡荡的跳舞反而让人不会注意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五官其实生得秀丽动人。
玫瑰跳着舞,眼神冷漠,想着有钱人都有病,非要喜欢清纯的女学生,又要看到这种女学生堕落,仿佛这样他们能得到莫大的快乐,若是本身家贫,操着乡下话,生的再美,这些贱骨头也觉得没意思。
皮鞋声响起,宁蓁蓁正提起裙摆脚学着别人往前轻快地跳,她的动作没停下,看着台下那个拄着手杖的老者,那就是百乐门的秦老板,身后有个年轻人,人称是秦二少,都说未来将接班百乐门。
牡丹烟行妩媚地走到了秦老板的面前,“秦老板,您来了。”
“我过来看看。”秦老板坐在台下,“继续跳。”
牡丹拍了拍手,舞台上的灯光咻忽就亮了起来,宁蓁蓁带着虚假营业性的笑容,跟着前面跳,等到秦老板和秦二少离开了,他们也没多给她一个眼神,这种表情太多了,都是乡下里招揽过来的小丫头,刚开始还扭扭捏捏,后来发现钱多,就舍下了面子,笑得要多假就有多假。
从四点练习跳到五点半,宁蓁蓁的背后都出了一身的汗,吞云吐雾的牡丹才喊了停。
牡丹抽了一口烟,手指微翘,拿着烟杆子敲了敲左手手心:
“行了,开场舞都比较简单,今晚都上,开场舞务必像是刚刚后来练得,不许扭扭捏捏的,要是太丑了,我就上太踹你们屁·股,我可不介意把热闹的舞变成滑稽剧。”
“第二支学得舞蹈是凤仙儿的《桃花娇》,凤仙儿是咱们未来的台柱子,谁要是出错了,砸了凤仙儿姑娘的场子,要你们好看!要是演得好,这项目成了,今后凤仙儿姑娘有一场,你们就提小洋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