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然拍拍他肩膀,“你已经在帮她了。”
“嗯?”
林亦然笑笑:“你是黑夜中的一束光,给了她方向与希望。”
为追上这束光,她走了弯路,也失去生命。
后半句话林亦然没说。
最近全队驻扎南平县,市局这边的办公室空旷无人,林亦然和顾寻各自忙完手上的工作,一起回家。
车到楼下,顾寻抬头瞧见自家灯亮了,猜到顾源回来,一进门,客厅飘出酒味,和吉他弹唱声,一月不见,顾源的发色变成紫色,桌面的罗曼尼康帝喝下多半瓶,他正边喝酒边弹吉他。
顾寻点烟,没什么情绪的问:“拿到毕业证了?”
顾源弹吉他的手倏地顿住,抽出身边毕业证,往顾寻身上一扔,“成绩、成绩,从小到大你们就知道成绩,有谁问过我喜欢什么?有谁关心过我?终于熬到毕业又让我考研,出国,有完没完?既然顾寻那么好,为什么要生我?我拿刀逼你们生下我?”
顾寻一手接住毕业证,呵斥道:“发什么神经?”
手中吉他,顾源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看不见我的好,是你们眼瞎,我要......证明,我要……哥……我要吐。”
顾寻:“......”
醉醺醺的顾源睡了以后,他给母亲打通电话。
母亲很久才接,电话那边传来阵阵吵闹声,他抬头看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儿子,妈KTV唱歌呢......你有事?”
“顾源和你们吵架了?”
“这几天我在外旅游没回家,你给保姆打电话问问。”
顾寻:“......”
“没事,妈挂了?”
“你就不能少玩几天,多关心他一下?”
“儿子,妈跟你说人生苦短,必须及时行乐,对了,妈又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
话没说完,顾寻挂了,趟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曾觉得沈家像块藻泽地,陷进去逼死无疑,可自己家呢?他没想过,现在看来像栋糊着金纸的玻璃房,空有副华美外表,这些年他不愿跟父母走动,其实是在逃避,如果顾源没搬来爷爷旧宅,可能会永远逃下去。
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个人,轻轻抱住他,沐浴液的香气游进鼻腔,林亦然半干的头发,蹭的他脖子发痒,“哥,你有没有想过,顾源为什么经常染发?”
“追潮流,年轻人不都喜欢那样。”
“咱队的年轻人有几个染发的?其实顾源挺缺乏安全感的,渴望别人关注和认可,你可以换种方式跟他沟通,臭脾气对我一人发就好了,对顾源温柔点。”
顾寻转身,捏住林亦然下巴,“臭脾气对你一个发?有受|虐倾向,还是不喜欢我温柔?嗯?”
林亦然一手搭他腰上,另一手的指肚在他唇峰轻摸了下,“哥,这几年你从没对我温柔过。”
顾寻:“......”
静默了一瞬,他贴近林亦然额头,轻轻地吻了口,“是哥的错,让小孩受苦了,明天买冰淇淋补偿你。”
“不要冰淇淋。”林亦然亲吻他耳垂,低声呢喃:“我想要你。”
深夜,情人间的低声耳语,正情浓蜜意,突然顾寻那部跟丽丽联系的专线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电话中哗哗的马桶水冲声,伴着丽丽似蚊蝇的声音:“顾队,我看见那个X腿男人了。”
顾寻立刻坐起来,“他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想起基友说,感觉顾寻像受,林亦然像攻,这个原因是因为顾寻是直的,掰弯直男并不容易,前期林亦然肯定付出多一点。
顾寻已经慢慢进入点状态了,等着寻哥发力吧。 “现在在我们店里,等会儿他要带我出去。”丽丽坐马桶上,吞云吐雾,她朝棚顶吐一大口烟,试图把这几天的霉运吐出去。
今晚经理亲自上去喊人,特别嘱咐她们,来的人是正哥朋友,让她们一定要陪好,想尽办法哄客人满意,姑娘们一听老板朋友,霎时联想到富贵之辈,哄开心了,不仅得到老板赏识,还能捞上一笔,于是全拿出十二分精神走进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