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上的头发长长了一点点,不再是之前那种刺刺的。
路止的心跳一下子加速,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他尾椎骨莫名有点发麻,紧张的连手心都开始冒出汗珠。
秦斯焕却只是环住他,两只手牵着他的手,教他拿着木棒针,开始起针。
他语气平淡:“叔叔教你,等宝宝学会了,就没人能嘲笑你了。”
路止不想学,尤其不想坐在他腿上学。
可惜秦斯焕已经自动把自己代入老师的角色,真的开始教他起针。
路止羞到连手都伸不直,更别提去记什么步骤。到最后他也只记得秦斯焕亲了亲他嘴角,语带笑意的说:“学会了吗?”
他呆愣点头。
男人又说:“那冬天的时候给叔叔织条围巾?”
路止:“啊?”织什么围巾啊……他还什么都没学会呢!
秦斯焕的手从他后背往上探,隔着布料勾画着他脊背,声音缱绻的:“宝宝。”
路止一个激灵,被他这动作激的快炸毛。
男人又开始装可怜卖惨:“还从来没人送过叔叔亲手织的围巾呢。”
一边的赵姨简直看不下去。
从秦斯焕两岁起她就给他织围巾,只是秦斯焕自己看不上,后来赵姨也懒得给他织了。
路止同情心起,“要不我给您买一条吧?给您买个贵点儿的,二十块钱成吗?”
赵姨扶额:……
秦斯焕喉结滚动一下,轻声道:“不行呢。”
“我想戴你亲手织的围巾。”
“宝宝亲手织的围巾戴起来肯定很温暖。”
路止贴心道:“那我给你买厚点儿的吧!买超级加绒的!”
秦斯焕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地传过来:“不好,叔叔就要你亲手织的。”
路止试探着问:“要不三十的?三十五?再不行四十也行。叔,这挺贵的了。”
“我不要。”秦斯焕的手隔着T恤的布料,按在他一颗小豆豆上,捏了一把,非常不讲道理:“我就喜欢你织的,香。”
路止鼓了鼓脸颊,动了动手指,“……好吧。”
“可是我织的可能超级超级丑。”他几乎是欲哭无泪的说:“你肯定不会戴的。”
秦斯焕仰起脸在他下巴上亲了口:“只要是你织的,破布条叔叔也戴。”
秦斯焕这么说,路止就放心了。
同时他也在心底暗下决定,一定要给他叔叔织一条漂亮的围巾,绝不让他戴破布条。
国庆假期很快过去,离开C市前一天晚上,赵姨送了路止一双亲手织的手套。
赵姨说:“小路,等冬天的时候你就能戴上了。”
路止感动的不行。
从小到大都没人给他亲手织过东西,没想到第一个给他织的人,居然是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老奶奶。
第二天他们坐飞机去京市,路止去上学,秦斯焕以家长身份……送他去学校。
路止觉得这样有点黏黏糊糊的,但是不可否认,他心里非常的喜欢这种被秦斯焕宝贝的感觉。
这次三个室友都在,姜时彦和陶冬都见过秦斯焕,叶舟傲没见过,可他见到了也懒得去问。
路止家里那么穷,又能有什么有钱亲戚呢?
宿舍里的气氛很僵硬,路止把在C市那边买的特产分给他们,之后就爬上床把床单被套扯下来准备去洗。
他的床他快十天没睡了,上面积了一层灰,路止受不了就这么睡下去。
叶舟傲哼了一声,当着路止的面,把他给的特产扔进了垃圾桶。
陶冬笑着道谢,姜时彦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可心情却不太好。
秦斯焕坐在他凳子上翻他的书和作业,一页一页看的非常认真。
他上次给路止买的跳跳糖就放在书桌底下,秦斯焕低头看了眼,发现吃了有一大半,就问:“路路,怎么吃那么多糖?不怕长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