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你爷爷,他还好吗?”陆海丰收拾了下心情问道,对着甚久不见的老友孙子,言语也不由得松软下来。
“陆爷爷,您放心吧,爷爷他精神着呢,就是没人陪他下棋喝茶有些无聊!”江远道。
“那就好,那就好!”陆海丰喃喃自语道,眼角也不禁有些湿润。
“爷爷这些年没少念叨过您,可自从B市一别,您就消失了,这十多年来就再也没见过一面,今天要不是跟着……!”江远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禁感叹实在是太巧了。
他从出生就一直是他爷爷——江凡带着的,因此也没少提起他年少时的好兄弟——陆海,那个年代读书的人并不多,大学同学之间的友情显得尤为可贵,而这两人当时都已经到了为朋友两肋插刀死而后已的交情。
他爷爷当时家里并不宽裕,上学的钱也都是亲戚给凑的,但在大城市里读书光是生活费就让本就穷困的家庭捉襟见肘,他爷爷心一横,在外面找了起码有四五个零工,每天上完课以后,就一刻都不停留的去打工,在宿舍的时间基本只有寥寥的几个小时,还都是睡觉,与宿舍的几个舍友基本就是在堪堪知道名字的地步,更重要的就是他爷爷那时有些仇富,偏偏跟他分在一个寝室的又都是那些所谓的官二代、富二代,而陆海就是其中一员,并且还是他们中间的老大。
一次偶然,他爷爷见陆海被群混混围殴,本不想管的他,耐不住好歹还算是同学,犹疑了一下还是冲了上去,因为从小干重活,力气又大,还在道馆待过,基本的拳脚功夫还是有的。
但即使如此,双拳难敌四手,两人虽说将人打跑了,可也免不了一些伤,但两人都无所谓的笑了笑。
男人嘛,交情都是打出来的。
所以大学四年,两人基本就属于形影不离的存在,而陆海虽说是个大少爷,可性格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虽然傲娇心地却是极好的。
可后来,陆海家里突变,由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一夕间变成了欠债无数的穷苦少年,不意外间,还有一年才能毕业的陆海丰退学了,就这么没打一声招呼消失了!
“唉,当年不辞而别也实属无奈之举,只是没想这一别竟就是十多年啊!”陆海丰想起昔日的种种,着实有些无奈,要不是遇上了此生的挚爱——林英,他又如何会有现在,怕是光那数不清的欠条都会让他崩溃而亡!
“是啊!爷爷要是知道我遇见您了,肯定会很开心的。”江远似是都能想到家里那位严苛老爷子不顾形象大笑的样子了。
“哈哈!多年不见确实是想了!”陆海丰想起当年那个只顾埋头看书,有些仇富,打架也不错的小子了。
“那……有时间,我约您俩见见面?”江远试着猜老人的心意。
“好了,知道这小子过的不错,我就放心了,见面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陆海丰摇摇头看着远方,眼睛里的伤感无人能明。
“呃,好!”江远虽说有些奇怪,却也没多说什么,老人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反正他肯定是要将遇到陆海丰的事情跟爷爷说的,既是想让两个老人能早日见面,也有自己另一层的用意。
“你和漫漫这丫头是什么关系?”陆海丰将疑问问了出来,两个小辈之间的诡异神态,他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啊?”低着头的江远猛地抬起头,看着老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略有些心虚。
但想起那个小丫头,江远嘴角又不自觉扬起了笑容。
“陆爷爷,我喜欢她,是抱着那种相守一生的喜欢!”江远定定的看着陆海丰,眼睛里决心很明确。
“嗯。”陆海丰深深看了眼江远,这孩子既然是江凡那小子的孙子,人品肯定是错不了,这长相、身高,也是与自家孙女配的,而漫漫这丫头既然在今天这个日子将江远带回来,想必心中也是有人家的,只是……
“漫漫年纪还小……”陆海丰怕年轻人太过激动做错了事。
“陆爷爷,我知道,我会一直等着她,也会用尽一切力量在她身边守护着!”
“好!”江远的神情很是庄重,陆海丰笑了笑只说了一个字,漫漫还小,离嫁人的年纪也还早,对江远的考察时间也还很长,起码,陆海丰暂时是觉得江远还算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至于以后,儿孙自由儿孙福,一切还得看漫漫这丫头的意思,他们做长辈的,藏着在一旁考察考察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