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冰连个公式化的标准的笑都不想扯给庄嘉川了。
原本还担心宋时月表现太好,庄嘉川在这看着心里会起疑呢,结果这人……满脑子都是吃,竟一点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对的。
刚才绑兔子的时候,庄嘉川因为手笨老绑不牢,于念冰就都自己绑了。结果庄嘉川闲下来之后,不是担心兔子会不会突然醒过来,就是开始巴拉巴拉报菜谱……
从宫保兔丁报到水煮兔片……天知道他是怎么把一个兔字塞进那些菜名里的。
于念冰觉得自己有点白担心了……看起来庄嘉川还没狗子看得透,可能是个憨憨。
好像一切,从宋时月上午醒来,就不一样了。
前几天还成熟稳重的庄老师啊……现在看起来真是快乐得像是个……
“诶……”于念冰伸手虚扶了一把。
只是还在三四步开外的庄嘉川又哪里会被扶到,啪叽摔了个马趴。
“没事没事。”庄嘉川边爬起来边检查了一下手里的藤蔓,“都还好着呢,没断。”
于念冰:“……”
嗯……快乐得像是个三岁的憨憨。
但是,这样真的,挺好的。
于念冰在庄嘉川重新站稳后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还在山坡上转圈的宋时月时,眉眼间就带了份不自觉的浅笑。
真的,挺好的。
过去几天,不只是庄嘉川,她们其他三个人也是,无论怎样相互打气,怎样粉饰不安,但是对前途未明的愁绪总是一直盘桓在心间,郁郁不得解。
今天的饭吃了,明天的饭在哪里。
他们还能不能往前走,还是会一直留在这里……
许多他们不会谈起的话,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忧虑。
而现在……
宋时月不止干起活儿像是一阵疾行的旋风,她本身,就已经成为了那道吹散他们心头郁结的清风。
是自由,是活力,是希望。
嗯,也是肉。
这样的人,如何能让人不心生向往……
于念冰突觉心思的偏差,指尖赶紧掐了一下手心,断了这突生的念想。
与丰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只兔不留的一片山坡。
什么自然界的可持续发展,现在还是放一放的好。能活着出去,这片山坡想要多少兔子,是他们搞不来的呢。
听到狗子的叫声,宁初阳把手中捡到的柴禾堆到栅栏外的柴禾堆里,转头向声音来处看去。
宋时月出马,宁初阳早就可以预想他们回来时一定不会像上午于念冰和庄嘉川两人那般垂头丧气地回来。
只是……这回来的人和狗,也都和宁初阳想象的不大一样啊。
在宁初阳的想象中,不说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吧,至少也都能乐呵呵的。
但是现在是咋的回事……
明明宋时月手上还提着两长串的兔子呢,咋的乐呵的只有宋时月一个。
于念冰那没太多表情,只带着点无可奈何,嗯,宁初阳可以理解。总归宋时月在的时候,于念冰一般都这个表情,就是拿你没办法也舍不得打你的样子我都有。
但是庄嘉川咋的回事……手里抱着那是啥,一窝小兔崽子吗?怎么一脸的惊恐跟抱了一包炸弹似的……
还有狗子……
出去的时候不是还一脸狗腿子去报仇的得意洋洋的脸,回来的时候怎么步子缓慢了,尾巴都耷拉了,明明满载而归却比上午啥都没有回来的时候还惨。
宁初阳的疑惑,庄嘉川都能解。
一回到营地,瞅着宋时月把手里那两长串的兔子放下地,庄嘉川立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抱着的那些小兔子塞到了宋时月的手上,瞬间无雷一身轻,转头迫不及待地绘声绘色地和宁初阳以及从帐篷里探出头的冯芊芊说起了小兔兔收割机的故事。
“我来抱吧。”于念冰放下手里提着的两只兔,准备去接宋时月手里的小兔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