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看了很多‘像我们一样’的人的故事,你知道《快乐王子》吗?”张挚的声音像是飘落在风中,轻柔地不像话,又浸了这月光,透出丝丝凉意。
“我知道的。”张聿抬头看向那一轮明月,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到另一边同样凝望着月的那个他,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想说的什么,写下《快乐王子》的那个人,写下“我们都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的那个人,因为爱上了一个和他性别相同的人,下了监狱,最后穷困潦倒、郁郁而终。那个人的名字叫王尔德。
“我们不会这样吧?”张挚问道。
“当然不会,从王尔德的时代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社会一直在进步,它被那些身处阴沟却仰望着星空的人一点点地改变着。当初被认为是罪行的,现在不是了;当初被认为是精神疾病的,现在也不是了;这只是被称为‘生而自由的我们’的进行的一场全新的选择,无关男女。总有一天,所有的男男女女不会再按照性别作为选择伴侣的标准,而是依靠爱。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你呢?”
“当然,我相信有生之年我一定会看到它的到来。”张挚语气带些一丝明显的轻快。
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呢,张聿心想,“那么就别再为一些无关人员操心了,他们可不曾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嗯,有了阿聿的安慰,我心里好受了很多呢。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人们这么明显的恶意,有些——难以接受——罢了。”张挚试着解释他之前诉苦的行为,那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勇敢和可靠。
张聿轻轻笑笑,像一根羽毛轻轻挠挠地撩过张挚的心尖,掀起一阵涟漪。
“国庆和我一起回家吧?”张挚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了这话,他感觉有些莽撞了,却又隐隐期待着那边的回答。
“好啊,到时候你要怎样向你的父母介绍我呀?”没有丝毫犹豫,张聿立刻答应了下来。
张挚忍住自己想要跳起来转圈的冲动,脸上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幸好没人见到“当然,是以我心上人的身份。”
明月皎皎,月光撒在两人身上,这夜,张聿、张挚都有些痴了。
周五,张聿按部就班地参加着比赛,今天的比赛结束后,他手头的比赛项目就只剩下星期六的电竞还有星期天的歌舞大赛。
电竞比赛已经决出了三强,分别是金融院也就是方正创立的队伍,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队伍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昨天八进三比赛胜利时都还是懵的;还有工程院张挚创建的队伍;还有一支法学院的队伍。
至于歌舞比赛,作为魁星赛的老牌比赛,能进入星期天的决战之夜的十强选手无一不是才艺出众且大多颜值超高,并靠之前的比赛直播吸引了不少人气。毫不夸张的说,这比赛就相当于一场小型的选秀比赛了。每一年学校的新晋校花、校草榜很大程度上都要参考这比赛。
这一比赛因场地限制,不得不限制了观众人数,主办方为公平起见在学校官网上定点□□,据往年的学姐称,这更应该称之为抢票,可以说是既拼网速、又拼手速,手快有,手慢无。往往时间开始后一分钟之内,票就没了。
数万人挤进学校官网导致严重的卡顿,等卡顿消失后,挤进来的人惊恐地发现“票没了”。校园内一片哀嚎,抢到票的人得意洋洋得跑到学校论坛炫耀,“幸运女神庇佑,星期天我可以现场去看我最喜欢的***了”,并附上图片一张。下面楼层清一色的“楼主,交票不杀”。由此可见,歌舞比赛的人气之高。
对方正等人最幸运的是,今年不用苦哈哈地抢票了。因为主办方都会给每一个参赛者五张亲友票,张聿自然是给了方正、方源和修明哥,俩张给了崔芙,据说她有个朋友要来。
周五晚上,今天的所有比赛都结束了,张聿大大松了口气,回到寝室和张挚打了个电话,简单洗漱之后,倒在床上就睡了,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
周六上午九点的时候,张聿因为生物钟的缘故早早醒了,可还是赖在床上不想动,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绷紧了的大脑休息一阵陷入难得的发呆时间,眼睛怔怔地看向天花板,突然就想起张挚的模样了。
张聿笑了笑,用手指凭空描摹张挚的样子来,头发短短的,像个炸毛的刺猬,摸起来却很舒服;眼角上翘,生气的时候像个眼刀子一样刮得人生疼,开心的时候眸子里像盛了满满的星光,漂亮得不像话;唇形很好看,张聿听过它工作时说出的那些刻薄的话,但对他的时候却总是抹了蜜一样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