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的发色与眸色发生了变化。
金发蓝眼睛。
这个金发蓝眼睛的男人露出笑容,笑容灿烂。
他们相携着往里走,仿佛要一直走到两人白头。
两个区域相碰,左边的慢慢被挤压,空间越来越小。
最后“呯”的一声,左边的区域轰然碎裂。在碎片纷飞中,那个鼻侧有小黑痣的男人消失不见。
蒋蛟心头一震。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连,但目光的焦点有些不清晰,好像落在明连身上。
好像又没有。
在晃神中,他听到有人说。
“很抱歉杰拉德,我短期之内并不想考虑婚姻。而且你之前说的一见钟情,只不过是对于你的缪斯,万一有一天你遇到另一个缪斯,你就对别人一见钟情去了。”
明连语气带着笑意,这话听得跟开玩笑似的,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在你的国度,婚姻也许只是一张纸,一种法律上承认的关系。但是杰拉德,我可以告诉你,我对婚姻非常郑重认真。”明连微叹。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就只想结一次婚。
杰拉德眉头紧皱,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外国与东方文化并不一样。
他们豪放且直接,一点都不内敛。
就自己所在的这个圈子而言,杰拉德看过太多结婚后半年便离婚的伴侣。
觉得不合适,就离婚,然后两人各自寻找新的伴侣。
或许一年半载后,再次分开。
在此之前,杰拉德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人生嘛,总在变化,谁能确保未来不会遇到让自己更心动的那个人。
所以当明连这么回答后,杰拉德并没有立马开口,他沉默下来,认真思考。
明连笑笑没说话,他往前走,越过站在前方、仿佛呆滞成石雕的蒋蛟。
拿出钥匙去开门。
一秒。
两秒。
方才面如死灰、仿佛是一个恐高却被拎上黄山之巅的男人瞬间活了。
“明连、明连!!”蒋蛟回魂了。
在明连把门关上的前一刻,蒋蛟一把上前。
大概是着急,他直接把手伸进门缝里。
于是——
“啪。”真给夹着了。
不过夹的是手背,并不是手指。
哪怕这样,都足够蒋蛟脸上一阵扭曲。
太疼了。 明连吓了一跳,压根没想到蒋蛟这么不走寻常路,“有没有夹到骨头?”
“没有没有,没事。”蒋蛟想也不想地说。
他紧紧盯着明连,眼里止不住蔓开笑意。
真好,明连还关心他。
明连见到他笑,心里那把火又上来了,“你有病是不是?有病赶紧去医院,别在这里碍事。”
蒋蛟的手还塞里头,门是不可能关了。
现在对着蒋蛟,明连脾气好不起来。
每次看到蒋蛟这张带着与过往截然不同的情绪的脸,明连就觉得荒唐,觉得他那五年是一个笑话。
这个人,这个他曾经深爱的人,从一开始就欺瞒他。
欺瞒固然是一方面,其实还有一点明连更在意。
在他与蒋蛟领了证之后,法律上承认他们之间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那时候他们是真正的在一起。
如果将两人的路程比作西天取经,那么结婚那一刻就是功德圆满。
那时候的蒋蛟,为什么不坦白?
为什么不将之前的一切都告诉他?
明连不想去、但不得不猜想,或许一开始对方伪装高冷,真的只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但后来变了。
可能在这场时间的旅途里,蒋蛟慢慢习惯并且享受他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