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邓安走进办公室把一包喜糖分给大家,笑嘻嘻地说:“我要结婚了,欢迎大家都来参加我的婚礼啊!”
众人一听,把目光齐刷刷投向李红。
李红的心“咯噔”一下,瞪着眼睛看着邓安。
洛桑拿起一颗糖问邓安:“你和谁结婚?”
邓安把请柬拿给洛桑看:“当然是和爱我的人结婚了!”
洛桑展开请柬看了一眼,小声问:“你不是和……”他背过身指了指李红。
邓安抓起一把喜糖塞在李红手中,大声说:“一定按时来参加我的婚礼哟。风花雪夜一场,还是来道个喜嘛!”
李红绝望地看着邓安,手不停地在颤抖,喜糖滑落在地,突然,趴在桌子哭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张浩天和李小虎左右夹持着邓安,把他拽到走廊尽头。张浩天问:“怎么回事,你不和她结婚了?”
邓安说:“我心里有她,可她心里却装着你们!”
李小虎极力解释:“我们和她只是同事关系,我发誓!”
邓安说:“我知道,可是她不这么认为!”
张浩天说:“那你给他说清楚啊,要不我们一起去劝劝她,好好解释一下!”
邓安叹口气,说:“给她说清楚有什么用,还能给我现在的老婆说清楚吗?”
张浩天和李小虎无奈地松开手。回到办公室,李红还在哭。
☆、66
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寒冷的冰雪悄悄融化。
春天,洛桑和梅朵迎来了新婚大喜,洛布顿珠开着大卡车满载报社的编辑记者前去道喜。
温暖的阳光洒在拉萨河谷的乡村道路上,和煦的春风在每个人身旁流淌。放眼望去,柔嫩的柳条泛着初春的浅绿,娇美的桃花透着迷人的芳香。青年男女在农田里挖渠引水、施肥补苗;没下地的,忙着在自家院落修理农具、饲养牛羊;老人们坐在开满鲜花的院落晒着太阳,挥动经桶摇动春天;孩子们跑来跑去,叽叽喳喳,像欢快的小鸟。
格桑花开满了洛桑家的小院,门檐和窗沿下崭新的彩帘随风摆动,屋顶上刚刚换过的经幡迎风飞舞,录音机里飘出轻快的乐曲声,前来参加婚礼的人笑容满面、进进出出……
张浩天一进屋就被别具一格的藏式家具吸引住了。靠墙的一面立着一排高大的藏柜,上面摆放着佛龛、铜碗、酥油、奶酪等物品;四四方方、宽大气派的藏桌摆在屋子中央,占去了很大的空间;长方形的茶桌一字排开整齐放在屋子两侧,上面摆满了水果、瓜子和糖。所有的家具无一例外地画满了祥云、灵芝、粉莲等吉祥图案,色彩鲜艳,绚烂夺目。张浩天忍不住停下来细看,每一件都让他爱不释手。
刘信义对蹲在桌子边迟迟不起来的张浩天喊:“你蹲在那里干啥,还不过来道喜?”
张浩天赶紧打开哈达走过来,看见洛桑和梅朵穿着崭新的藏装,并排坐在鲜艳夺目的卡垫上。洛桑头上歪戴着一个颜色艳丽的帽子,一只胳膊露在衣服外面,笑盈盈地看着大家。梅朵略施淡粉,无限柔美,正羞答答地依偎在洛桑身旁。他们脖子上的哈达像雪峰环绕,堆积如山。
洛桑的父母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新婚的孩子。
张浩天连说几声“扎西德勒”把哈达献给新人,“雪峰”的高度立刻又增加了一寸。张浩天又走向洛桑的父母,恭敬地献上哈达,向他们表达美好的祝愿。李小虎和田笑雨也跟着走过来。
当他们回到宽敞的院子里,看见刚才还空荡荡的院子转瞬间已经摆上了十几张麻将桌,不少人已经挽起袖子开战了。
罗静也准备上阵,林江涛拉住她说:“见到麻将就走不动路了?还是去听刘信义讲故事吧!”说完,硬把她推到柳树下。
罗静靠着李红坐下,端起了甜茶。这时,邓安挽住他新婚不久的媳妇走进来,特意朝李红这边看了看,然后笑盈盈走进里屋献哈达去了。
罗静喝了一口茶,对李红说:“这个无情无义的邓安,说分手就分手,这么快就结婚了,早知道不介绍给你了!”
李红端着茶杯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罗静用胳膊肘碰了碰李红,问:“说说你俩是咋分的手?”
“他是个好人,都怨我!”李红半天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