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笑雨抱着枕头就像抱着一罐蜂蜜,说:“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感到踏实、安稳、甜蜜!”
王雪梅的心像被蜜蜂扎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和她继续这个话题,迟疑了片刻,说:“有多少人渴望找到这样的爱人终身为伴,共度人生啊!可是,我,可望不可及!”
田笑雨笑了:“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知道他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虽然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但是,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这是命运对我的特别惠顾!”
“你是幸运的!”王雪梅许久才轻轻地说,一说完就感觉心开始慢慢流血。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是自己最渴望得到的那个人!可是,付出了那么多,身心都已经快被火炭烤化了,可两个人连一个火花也没有碰撞出来!这是命运的无情安排啊!
两个女人谈论着同一个男人,一个幸福难当,一个悲痛欲绝。
田笑雨突然问:“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就想找浩……”王雪梅脱口而出,当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有些慌乱,拿起书挡住脸,“我就想找一个浩气当空、坦然大气的男人!”
田笑雨想起了刘子航,问:“我看见教师节给你送玫瑰花的那位老师,很不错的,你一定是找到了吧?”
王雪梅放下书,看着白墙,说:“找到了,但是又失去了。幸福而苦涩、短暂而美好,永远不会再现,只能深藏心底!”说完,又拿起书挡住自己要哭的眼。
“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王雪梅放下书,说:“我的目光看着他,他却看着别人!”
“别人?”田笑雨没有回味出她话中的意思,眼前始终浮现见过的刘子航,问:“失去他,遗憾吗?”
“遗憾,也不遗憾。真真切切爱过、哭过、笑过!”
两个人再没有说什么。夜深,田笑雨听到王雪梅低声的哭泣,以为她在梦中再次和心爱的恋人相见。田笑雨为自己无法分担和体会她的痛苦而叹息。
交流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田笑雨提议去看看刘敏。刚走进雪莲县政府大院,就有人热情指引:“找刘县长啊,我带你们去。”刘敏见她们进来,草草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交给身边的秘书,站起来和她们紧紧拥抱:“什么风能把你俩同时吹来了?”
王雪梅说:“都当上县长了,令人刮目相看啊!”
刘敏指指隔壁办公室,小声说:“千万别叫我县长。隔墙有耳,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要篡位呢!”
田笑雨发现她手臂打着石膏,问:“怎么回事?”
刘敏说:“前不久八宿连降暴雨,道路塌方严重,部分村民被困山中,没吃没喝十来天。我们组织人员去救济,结果半路上我从山上摔下来,骨折了,一个月了还没好利索。”说完把她们拉到沙发上坐下,问王雪梅:“听说家家都把孩子往你班里塞,说进了你的班就等于跨进了大学的门,是不是真的?”
王雪梅摆摆手,说:“添油加醋,严重失真。”
田笑雨说:“是真的,我这次就是专门采访她来的。”
刘敏笑道:“到时我女儿也送到你班上来,好好培养培养。”
王雪梅说:“你女儿才三岁吧,早着呢!”
刘敏说:“是啊,都三岁多了。生下来就扔在老家,进藏后我就再没见过,每天只能对着照片和孩子说话。”
王雪梅劝道:“从孩子的教育成长考虑,还是自己带好。”
刘敏摇摇头说:“我经常下乡,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哪有精力管孩子。这段时间手摔断了,还要何帅请假来照顾我,否则连饭都吃不到嘴里。”
听说何帅也在这里,田笑雨和王雪梅都想见他一面。刘敏笑道:“刚来几天表现还不错,见我能动了就跑到山沟里去看人家修水电站去了。我这就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刘敏拨完何帅的电话又说:“邦达机场离这很近,给西平也打个电话。”
王雪梅一听,下意识摸了摸包中给陈西平赶织的毛衣。
刘敏拨通电话就大声嚷嚷,像是呼叫一个遥远的地方:“机场吗?请帮我找一下陈工程师。”电话那头支吾了一声。刘敏大声说:“陈西平,雪梅和笑雨来了,早点到我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