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小撮负责登城的人,抬着临时打造的长梯,往城墙下运动。
实际上最具威胁性的,是扛着炸药包的爆破小组,他们在队友的掩护下,舍身忘死的往城门下运动,试图炸开城门,将敌人的防线炸出一条缺口。
城墙上的敌人显然也知道谁的危险性更大,鬼子的机枪老手,操作着几乎已经变成其身体一部分的歪把子机枪,死死地盯着抱着炸药包冲的死士。
爆破手们不断地中弹倒下,新的爆破手又不顾死活地冲上去,这是场硬碰硬的战斗,双方都玩儿了命。
一个爆破手抱着被重机枪打断的双腿,艰难地爬近城墙根,守军慌了,成串的手榴弹落下来。
负伤的爆破手没等手榴弹爆炸就拉着了导火索……轰地一声巨大的爆炸,城墙被炸塌了一个缺口。
攻击部队潮水般地冲上去,又一片片地倒下……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舍身忘死,杀敌报国的精神。
如果不是为了杀敌寇,报国家,恐怕没有人会明知是死,还要硬着头皮上吧!
这场仗,可没有督战队拿枪在后面顶着。
松井太郎到城墙上看了一眼,心中五味陈杂,跟他的副官说:“虽然他们很不自量力,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有勇气的军队。”
副官则有不同的见解:“联队长,在我看来他们这不算勇气,明知道没有意义,还来送死,那只能算鲁莽。
如果他们的本事仅止于此的话,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电话线被剪了,外围的一些据点无法联系。可电报依旧能发的出去,附近的援军最快三个小时就能到达。
以现在的势头来看,三个小时后,这一千多人还得在城墙外头打转,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松井太郎并没有因为敌人的弱小而放松警惕,那一干伪军是俘虏和壮丁结合的产物,维持治安尚可,打仗就露馅了。
真正依靠的还得是那400多皇军。
他提醒道:“不可大意,敌人或许也有什么阴谋。打仗本就是一个佯攻一个主攻。
其他三个方向还没有发现敌军,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给我们一个突然袭击。
或者是他们已经潜伏到了城市内部,突然袭击我们的指挥部,军械库。这都是不得不防的。”
“嗨!”
副官忙点头应道。 龙陵县城东外,已经偷摸运动到城外的龙文章所部,也展开了攻击阵势,向城头发起了进攻。
只是跟城北的有所不同,他们并没有冲锋,也没有试图用炸药包去炸开城墙。
只是用炮火掩护,用轻重机枪与城墙上的守军对射,打得很奇怪。
闻讯赶来的松井太郎也觉得奇怪,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一般在正面率先发起进攻的都是仰攻,用来吸引敌人注意力和火力的,为下一步的主攻创造机会。
可现实的情况跟预料的完全不同,城北面进攻的敌人,人员杂乱训练欠缺,装备五花八门,十分符合他认识的佯攻部队。
可就是那样一支杂牌部队,承受着巨大的伤亡,奋力的向守军发起进攻,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而城东面这支进攻的敌人,他只是稍稍的看了一会儿,便坚定的认为这是一只精锐的军队。
高端的武器配置,合理的火力分配,刁钻而精准的枪法,训练有素的进攻,无一不向他证实了这支队伍的精锐程度。
松井太郎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自城东面这头枪响,到现在还没有半个小时。
城墙上一个小队的皇军,就已经伤亡过半。一个加强连的皇协军,如果不是有宪兵盯着,几乎就要扔枪逃跑了。
守军这样明显的颓势,他不相信下面组织进攻的敌人指挥官看不出来。
可他们依旧只是凭借着火力进攻,并不会跑出掩体外,进行进一步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