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庚辰才睁眼，撑着胳膊凑过去：“怎么了？”
“嘶……”区在扬整个人埋被子里，只露出微红的耳朵指了指双腿。
黎庚辰这一动也感受到了腰-下双腿带来的酸爽刺激。
大意了，昨儿实在没力气捏腿放松，腿部肌肉生气掀桌抗议了。
区在扬怀疑他的腿已经废了大半，蹭了蹭被子挪出小半张脸：“咱俩咋睡这儿的？”
黎庚辰还没完全醒，捂着脸努力让自己清醒：“昨晚……”
基本算是黎庚辰最艰难的一晚。
两人躺地毯上躺到区在扬已经开始打起了小小的鼾声，他才觉得睡这里可能会感冒。
黎庚辰挣扎着坐起来，他实在不想回忆昨晚他是怎么把人从门口一路连扛带抱，忍着麻木无力双腿带来的刺激，跌跌撞撞一路碰掉无数东西最后把人扔床上的。
扛床上后已经没力气洗澡，黎庚辰扯了被子准备眯一会再洗澡刷牙。
等黎庚辰收拾完两个人已经是后半夜，换上睡衣踏踏实实准备睡，刚进入那种马上就能深度睡眠状态的临界点，被同床的某位同志最后不客气的一脚踹下去。
同桌情差点被踹没。
黎庚辰坐在地毯上，看着凌晨四点半的钟表怀疑人生了好一会，才从一米八的床上扒拉出空地儿躺上去。
区在扬听完整个人陷入无尽愧疚中，伸手拽了拽黎庚辰衣服，提出一个最优解：“要不……我们翘课？”
黎庚辰：“……”
这同桌是没法要了。
—
老穆提前回来，高二娘跟一班的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就收拾东西走人。
周五一大清早，一班人三三两两破天荒的没读课文凑一块闲聊，聊天内容基本没绕过一楼公告栏上面贴着所谓的通报批评。
上面针对此次打架进派出所事件做了解释，牵扯年纪第一黎庚辰，他们直接以正当防卫一笔带过。
后面又针对区在扬一个人平时翘课、迟到、态度不好、不遵守纪律等方面提出批评，至此之前的事彻底翻篇，既往不咎。
老穆带了近二十届高三，什么样的泼皮猴子妖魔鬼怪基本见了个遍，脾气好的不行，乐呵呵抱着茶杯边转悠边听他们聊，还时不时提出特别诚恳的意见。
区在扬最终还是被黎庚辰从床上拽出来，甚至下达最后“补觉也只能在教室补”的死亡宣告。
两人一路爬过来，区在扬恨不得把双手卸下来换到腿上代替走路，要不是黎庚辰盯着，他甚至都想倒着立爬楼梯。
四楼，那是腿酸人士心目中的珠穆朗玛，是需要吃十个超级无敌巨无霸汉堡才敢攀登的顶峰。
“走吧。”黎庚辰没理会他心里的呐喊，拉着人上了楼。
两人刚推开门，第一节 课刚打铃，正巧是老穆的数学课。
老穆没着急上课，端着保温杯还在转悠，将高二娘没处理好的事情又重新处理一遍，一转身转悠到话题中心的两位当事人的面前。
“你们俩来了，进来坐，咱班现在还不缺门神。”老穆冲他们两笑眯眯的招手。
老穆一开口全班笑得不行，有人甚至在底下开玩笑说老穆面子大，绝对能请得起他们两当门神。
黎庚辰拽着同桌走进来：“穆老师，昨天出了点事，今儿起晚了。”
老穆摆手：“你们还是跟着传统惯例叫我老穆就行，今天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俩迟到了，那第一把火就烧你们俩好了。”
区在扬跟着黎庚辰进去，坐下直勾勾盯着老穆看，看他接下来还准备说什么。
黎庚辰是二中上下五届学生中的神话人物，那老穆，穆清风就是二中的招牌，以每年二十个top1的升学率坐稳海城第一名师的王位。
区在扬对他也是听了三年传闻过来的，见老穆目光投过来，他一点不怵的冲他挑了下眉。
“既然迟到，那就罚你们给全班买明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