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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皇宫,三皇子的居所。
丹龙穿着一身丝绒的睡袍,在花卉精心装点过的阳台上和男人一起晒太阳。所有的侍婢都被遣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丹龙确实不爱吃葡萄,可在男人轻声哄过后,他还是张开嘴接下。
三皇子满意地笑了笑,随意在丝绢上擦擦沾上的汁水,接着道:“这是那个成银雀想出来的主意?真狠,我都对他感兴趣了。”
“那我劝殿下还是不要,那是千秋的逆鳞,碰不得。”
“别想多,”男人轻笑了声,“我身边不需要那么引人注目的Omega。话说回来,如果我帮殷千秋把他哥哥的婚事搅黄了,他会转投我这边?”
“老爷子只要还活着,转投应该做不到。”丹龙说,“但是三殿下想想看,殷千岁要是真的和四公主订婚了,殷家下一任就非他莫属;花不完的钱都会流进二皇子的口袋里,对你来说不是好局面。”
“我当然知道。”三皇子若有所思地顿了顿,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来,“……你三天两头来我这里,殷千秋不会起疑么。”
“我又没有出卖他。而且这不是在帮他打听可行性么,订婚那天要是出这么大的事,相信场面会很精彩。”丹龙拢了拢额发,转手在玻璃茶几上拿烟,动作熟练而放松地点上,“……呼,我本来对这些钱啊权的也毫无兴趣,你知道的。”
“那真可惜,你偏偏喜欢我,我这一辈子又和权势分不开。”男人的手伸向丹龙,他会意地靠过去,模样乖巧。
平时束起的小辫现下松散着,柔软的发丝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丹龙惬意地眯着眼,感受着太阳的光与热。
“成银雀是个人物,我拉拢过几次成不韪,但他都模棱两可地混过去了,”三皇子搂着他,随意道,“既然殷千秋这么看重他,他要是转投我了呢?老二也想要他,这事情倒是有意思。”
“……谁知道呢?不说他了,订婚礼的时候你等着看戏吧。”丹龙说,“等会儿那葡萄,我可以带点回去吗。”
“想带就带,把我这里搬空都可以。”
“这位,王都最有名的刺青师;这是她之前画的手稿,我顺便一起拿来了,二哥你看看?”殷柯将那一摞画稿蓦地压在千秋正看着的文件上头,“不过价钱有点贵。”
千秋抬起头,皱着眉冷笑:“叔父没有教过你进别人房间之前先敲门通报吗。”
“哈哈,我猜你也不像那么在意小事的人,对吧二哥。”
男人看了看面前殷柯的笑,又扫了眼他身后同样没什么正派气质的中年女人。手里的画稿倒是很不错,他随意地翻阅,有几张彩色的花卉设计图非常漂亮。如果殷柯能学会先敲门再进来,他也许会对这位远亲兄弟更有好感些。
见千秋没有说话,殷柯非常放肆地从他桌上拿过烟,点上后才抽了一口便开始猛烈地咳嗽:“……这什么烟,好呛……咳咳……”
他这才看见烟盒上写着“BASA”,倒不算什么很稀奇的种类。
不少老烟枪喜欢这个,味道野得像直接烧烟叶子。喜欢带点水果香味的殷柯当然不喜欢,只是殷千秋会抽这烟同样很离奇。
“……没别的事你就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别在我眼前晃。”千秋说,“刺青师留下,你走。”
“我还以为我替你办事办得好,你会多少对我态度好点呢。”殷柯也不觉得受辱,笑嘻嘻地转身往门外,抬手摆了摆,“那我先走了二哥。”
千秋没再理会他,随手将桌上的文件合上,将那些画稿收拢递还给刺青师:“你跟我来。”
对方显然也是见惯了这些高门大户的少爷,只淡然地点了点头。
刺青师也是个Alpha,穿着紧身的抹胸,裸露着久经锻炼的腹肌。千秋安排人替她搜身,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道具;往后再替她注射了阻隔剂,避免信息素的外放给银雀造成什么影响。
“殷老板,这么麻烦,我要加钱的。”刺青师道,“来之前打过抑制剂了,不打这玩意儿也不会有什么。”
“这是规矩。”
“……行,那你想刺在哪里?”
“等会你会知道的。”
这时候还是上午十点刚过,银雀通常都在西院的中庭里散步或浇花,或赖在躺椅上看看不知名文人的诗集。银雀并不喜欢看书还在成家的时候他忙得连轴转,目之所及的文字只有罗列着条条款款的合同与报表。千秋知道他仅仅是无事可做,却又被他安静看书时的模样迷到无可救药。
“二少爷……”止玉最先注意到男人的到来,而银雀像是没听见,甚至没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