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周……下周你得去东部。”成老爷继续道,“除了工厂的事,还有谢尔侯爵的就任仪式,他现在炙手可热,这份关系之后派得上用场。”
“我知道了。”银雀擦了擦嘴,优雅地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他并没有任何再多说的意思,只朝对面的人弯腰鞠躬,然后便转身离开。
成银雀什么都好,偏偏是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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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意味着他有情热期,他会被Alpha轻而易举地控制;他必须要让他们家这一脉继承下去,不然就会被成家其他的分支侵吞到骨头也不剩;他必须生育,所以他必须有一个强大的Alpha做他的靠山。
这是银雀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但一面对他就想吐。
他脚步飞快,甚至没注意千秋是否有跟上来;但刚走出那栋建筑,风衣便搭上了他的肩头。
千秋说:“晚上风大,少爷小心着凉。”
偏偏就是在他满心悲戚的时候,风衣带来了些温度。
银雀有些茫然,看向左侧跟随着的千秋:“你喜欢我吗?”
高大的男人点点头:“少爷很强大,也很漂亮,我很仰慕少爷。”
“呵。”
银雀不咸不淡地笑了笑,伸手裹紧了风衣,再无他话。
第7章
银雀枪法很好,这点是他们出发去东部后千秋才知道的。
之前他从未见过银雀用枪兴许是这段时日那些想对成家动手的人没找到好的机会,千秋跟随他一个月,尚没遇到过需要保护他的时候。
去东部要行船,船上能消遣的东西太少,偶尔银雀会站在船头用气枪射杀海鸟。
他手极稳,上弹举枪后甚至不用眯起眼瞄准,像是在撞运气似的扣下扳机。但千秋总能看见晴空中的海鸟随着枪响直直坠进海里。
射鸟如此轻松,射人大抵更不费劲。
正因如此,银雀这趟出门只带了两个随侍,一个是千秋,另一个是他惯用的司机;但成奂贴心地给他安排了六名不苟言笑的黑衣男供他差遣。他甚至没坐自己的车到港口上船,这次出行显得十足隐秘,最大程度地避免有人动歪心思,在来去的路上对银雀下手。而这艘船,只是成家每天从本部出发去各地的货船中最不起眼的一艘。
“砰!”
又一只可怜的海鸟,来不及挣扎便折了翅。银雀放下长管的气枪,转手递往旁边;千秋便接过来放回架子上,再回头去接银雀脱下来的黑色手套。
“还有多久才能到……”银雀眉头微蹙地问道。
司机在旁边回答道:“还有两天,很快了少爷。”
“太无聊了。”银雀说着,转身往船舱中,“拿两瓶酒过来。”
这话是对千秋的说的,只有千秋能进他的船舱。男人点点头,转身往甲板下的货舱去。不止是银雀觉得无聊,这一行随侍的人大抵都被无所事事的航海折腾得烦闷不已,司机便跟着千秋一起往下,说:“两瓶,少爷是不是会和你一块儿喝?”
男人站在堆叠起来的货箱前,逐一查看标签:“少爷怎么会和我一起。”
“别装了千秋,少爷对你不一般。”司机抿着嘴坏笑,“谁看不出来。”
“是吗。”
“是啊,你要是个Alpha,感觉能直接入赘成家了。”“我要是个Alpha,少爷就不会允许我跟随他了。”千秋笑了笑,从箱子里拎出两瓶龙舌兰,“这话别让少爷听见。”
“废话,我跟着少爷这么久了都,这我还不知道……我也就敢和你说说。”司机笑着道,“你老实跟我说说呗,少爷是不是喜欢你……上过床了?”
千秋没什么表情:“我对少爷……只有仰慕而已。”
“别装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诶?”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船舱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就像撞上了什么庞然大物。他没能稳住,顿时往千秋那边倒;男人下意识地抬高了手,怕龙舌兰被撞碎。
司机只觉得自己像撞在了一块钢板上,肩膀都撞疼了。好似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但那声音微乎其微,就像是错觉。千秋连忙腾出手扶住他:“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事……”司机好不容易站稳了,晃着脑袋抓住旁边的铁杆,哪知道又一波晃动袭来。
“我上去看看。”千秋这么说着,船身的摇晃仿佛影响不到他,脚步飞快地上了梯子,三两下便钻出了货舱。
之前还晴朗的天空,在三言两语的功夫里已然阴云密布;转变为深蓝的海浪在翻腾,无情地拍在船舷上。
熟练的水手们正在指挥下动作,积极应对这场突如其来地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