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鬼使神差的将目光定定落在白哲身上。
“相亲...竟不可靠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浓密的长睫轻颤,白哲被湿漉漉的刘海遮挡的眼尾有泪水悄然划过,酒吧里虽灯光昏暗,魏砚却看的真真切 切。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漂泊...白云
外……”
“二少,”黎生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要唱几遍?”
魏墨抹了把脸,蹦出四个字,“不停循环。”
黎生:“为什么?”
魏墨解释道:“因为他翻来覆去就会这一首。”
黎生:“......”白哲这种生物,他不是很理解是怎么一回事儿?
魏砚低下头拿出手机看时间,正巧拿到了银色那部,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一则短信,他扫了眼信息,淡淡 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魏墨有些踌躇,“哥,白哲怎么办?”
魏砚沉默一瞬,盼咐道:“黎生,把他带上一起走。”
黎生得令后上台去拖人,白哲好歹算恒居的员工,扔着不管也不是事。
结果拖了半天愣是没拖动。
“放开,你谁啊?别碰我! ”白哲轻轻巧巧就挣脱了他钳制,反手就一拳挥了过去。
黎生哪料到他一言不合就动手?左脸挨了个结结实实,疼得呲牙咧嘴的,“你有病是不是?莫名其妙打我干什
么?”
白哲眼神涣散步履踉跄,嘴里却还不忘骂娘,“打的就是你这个小王八蛋,滚开,老子唱歌呢你烦不烦?” 还坐在卡座里的魏墨见状,条件反射缩紧了脖子,“哥,你相信我,要是没人阻住,黎特助会被打的很惨。” 魏砚疲惫的捏了捏鼻梁,“那你说怎么办?”
魏墨怂恿道:“要不你去?你长的高也经打,主要别叫他看见我,我妈折腾那么一出,我怕他见了我会上来咬 死我。”
魏砚低低叹了 口气。
酒吧里的客人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大,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竟然还有几个同样暍高了的在一旁瞎助威。 “妈的,赶紧走,别搁这里丟人现眼了!”黎生可谓火冒三丈,但又不好跟个醉鬼多计较,想再次去抓白哲手 腕,结果肚子上冷不丁又挨了一脚,险些没直起腰。
白哲半眯起眸子,十指关节捏的嘎嘣作响,不料刚想再补上一拳,手腕第三次被抓住,随即被拖着就往酒吧 门口走。
他甩了甩,一下子没甩掉,干脆用力把对方给往回拖,“放手,我要唱歌,酒还没暍够呢我不走!”
魏砚语气冷然,“换个地方再唱,酒管够。”
白哲迷迷糊糊道:“真的?你可别忽悠我。”
“不骗你,黎生,去开车。”
黎司机一手揉脸一手揉肚子,憋屈的把车开到了酒吧门口,魏墨眼疾脚快窜进副驾驶,还怂得把头给埋到了 衣服里,“把隔板升起来,快点快点!”
黎生麻木的照做,听到关门声就发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顾思阳一脚刹车停在酒吧街外,打着伞一家一家找人,他倒聪明,没形容白哲长什么样,就问你 们谁见过一个醉鬼抱着话筒胡言乱语唱《一生所爱》,得到的回答令他气得不轻,嗨吧不提,只要是轻音吧所有 吃瓜群众一律表示有啊有啊,一首歌无限循环N遍就走了。
顾思阳从最后一间酒吧出来,怒气却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惶恐和担忧。
拿起手机拨打白哲电话,却提示无法接通。
顾思阳抬眸凝视着雨帘,轻声呢喃,“阿哲,不是说让你别乱跑的吗......”
白哲毫无形象瘫在后座靠背上,神智迷离,头脑混乱,智商妥妥已经拿去喂了狗,他哼哼唧唧片刻,口齿不 清的问:“不是说要去唱歌暍酒吗?”
魏砚松了松领带,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哲耸着鼻尖凑到他身边闻了闻,嘟卩嚢道:“我好像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