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一空,许沉河在被他抱住的前一瞬蹲下身去,边捡着散落的玫瑰边抬头冲他笑:“花是无辜的。”
早在两人异地的第一天,许沉河就做好了要回来呈桉市过节的打算。今年以前,他从没觉得自己有过完整的家,在他眼里春节就是个国家既定的节日,除此之外与平常的每一日都无甚区别。
而当工作一半倦容未褪的顾从燃趴在办公桌上对着屏幕里的他说想见他时,许沉河意识到自己是被惦记的。
家由牵挂铸造而成。
所以他回来了,安排妥当店里的事务,找好自认为可靠的代理店长,他拖着行李回到离开了三百多个日夜的呈桉市,回到顾从燃的身边,想回自己家过个年。
今年冬天比往年都冷,前些日子还飘了雨夹雪,两面环湖的秋池山庄更是让人倍感寒意。顾从燃停好车,拽住要下车的许沉河,在幽暗车厢里点着手机屏幕:“差点忘了,等我退个机票。”
车外北风呼啸,许沉河裹紧连帽棉服,下巴缩在衣领的一圈儿绒毛中:“家里还有食材吗?”
“只剩鸡蛋了,”顾从燃退了票,顺手切换外卖软件,“原打算今晚飞槿市,早上把佣人都遣走了,没人帮忙大冷天去买菜。”
樱花淡香直钻鼻腔,许沉河靠到他肩上,伸手点开搜索框:“我想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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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送时间至少四十分钟,顾从燃扔下手机,勾住许沉河的脖子,把温热的手掌探到他的衣服里:“很冷么?”
“还行,”许沉河把手举到出风口前面,“暖气温度有点低。”
“现在进屋把人吹暖了,待会儿出来拿外卖又得挨冻,不如先在车里等等。”顾从燃摘掉许沉河的帽子,理顺他软软的头发,“四十分钟足够办场事了,顺便热热身子。”
主副驾被顾从燃放倒,脱去棉服的许沉河冷得哆嗦,但身上的人比暖炉还管用,一压下来就热烘烘的。
秋池山庄的独立庭院保证了隐秘性,但许沉河还是有所顾虑,按住许沉河掀他衣服的手小声道:“这怎么弄啊,我过来前没清理呢……”
“那就用大腿,夹紧就好了。”顾从燃埋下头亲他,“鸟儿,我好想你,你算过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吗?”细碎而湿凉的吻从许沉河的嘴唇蔓延到锁骨周围,许沉河的腰被顾从燃的双臂像铁索般勒紧,“六十二天了,我跟你长时间分开就很害怕,怕我又找不到你了,看你跟别人并肩说笑我就嫉妒,怎么会这样啊。”
越被在乎,许沉河就越忍不住发笑,他把手探到顾从燃的后背抚摸着那道已经掉了痂但留下了凹凸不平痕迹的刀疤,另一只手揉揉顾从燃埋在他胸前的脑袋:“所以我来找你了。”
车厢里的温度持续攀升,顾从燃刚把许沉河的裤腰勾下,突然想起了个事:“我们换个地方过节吧。”
第109章 黏糊糊的话
冬季的榕憬镇给顾从燃的感觉和几年前初次踏上这片土地所感受到的气息没太大区别。
冷冽、干净,空气中飘浮着植物的味道,是森林的幽香。
榕憬镇年味儿不算浓,一路上也没见着几条街是挂了红灯笼的,倒是家家户户蛮有兴致地在门上贴个春联应景,虽然也改变不了街上萧索的景象。
巷弄里扔摔炮的小孩子见着大人来就跑,临走前还恶作剧地冲那看起来温和点不会发脾气的男人脚边扔了个炮,然后嘻嘻哈哈地四处躲远。
顾从燃眉梢微动,第一反应把许沉河往自己身边揽,许沉河没被吓到,反让顾从燃装作镇定的神态逗笑:“被吓着了吧?”
“没有,”顾从燃放下搂在许沉河腰上的手辩解,“我以为你害怕。”
被顾从燃抓了手往暖呼呼的兜里放,许沉河在他的手心刮了刮:“这有什么,张叔还教过我自制摔炮呢,改天给你弄几个玩玩?”
“那我该回你一场烟花大会?”顾从燃把拳头拱进许沉河手心,张开五指跟对方相扣。
还是住的上回的宾馆,前台那姑娘正举着手机嗤嗤笑地看韩剧,瞥见有住客进门,她按了暂停,晃开待机的电脑屏幕:“需要什么房……咦?”
她的手指在两人之间划了几下。
“一起的。”许沉河说。
“C319有人住吗?”顾从燃还记着许沉河上次的房号。
客房换了股香味,是很浓郁的葡萄香,香水闻起来很廉价。自己选的宾馆怨不得人,顾从燃也只是皱皱眉,游走在屋子里检查是否有藏起来的摄像头。
许沉河把28寸行李箱朝床尾一推,里面装着他和顾从燃的衣服,顾从燃的居多数,因为天冷时他可以裹顾从燃的大衣和围巾,省得自己还带着占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