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上的伤好了吗?”赵子瑾扭头看着杨雨问道。
“好了”她回答。
“你自己去医院拆线的?”杨雨点点头。
“那个被你救了的人叫马司,另外一个是他的下属。他们让我带话给你,说谢谢你救了他们。”
杨雨看着前面的路说:“好”。
对于这件事赵子瑾一直心有余悸,那次如果晚一秒,她就极有可能被砸到脑袋,那么大的一个灯,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的,但是杨雨对它却好似没有多少感觉,好像即使真的被砸到她也不在乎一样,对于她自己的生命,她总是给他一种满不在乎的感觉。这次也是,说离开就离开了,对谁都不留恋,放下所有一个人来到这里,她从不向谁解释自己做的任何决定,看起来是冷酷无情,可实际上这些决定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酷刑,她宁可自己像浮萍般活着也不靠近别人为了不让任何人因为她而受伤,从小到大围绕着她的闲言碎语如繁星一样多,但从没听过她为自己辩解或者怨恨过谁。她对自己是那样的不在乎,活着就只是因为还活着,从不反击,听之任之让那些恶言恶语把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她没有难言之隐,因为她把所有的难言之隐都变成了那些给自己带去伤害的一个个决定。
“你害怕过那灯有可能会砸到你吗?”赵子瑾问她。
杨雨却并没有回答。但他并没有放过她,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吊灯会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
她依旧不说话,慢慢的走着,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好像没有听到赵子瑾的话。赵子瑾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一个人越说越生气,因为越是往深处想越觉得杨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是来自赵子瑾心底的警觉,越是在乎一个人就越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所以在他察觉到杨雨内心想法的时候,他开始害怕。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所以更加不在乎在那么多人面前将自己的形象摔碎,这根本就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放弃。他顿时停下脚步,杨雨站在两步之外转身看着他。赵子瑾瞪大眼睛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不在乎”,她看着他说。
她并不想骗他,也懒得费心思找理由。赵子瑾皱眉望着眼前的杨雨。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脚往前走到杨雨身边轻声说:“走吧”。杨雨看着往前走的赵子瑾,然后默默的跟在后面。
赵子瑾想起一件事,再次停住转身看着杨雨问:“为什么你的手机老是关机?”
杨雨一边走一边轻描淡写的说:“扔了,在来这里的路上。”
赵子瑾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做。
这时候一位阿姨经过他们身边,看着赵子瑾,“年轻人啊,不能因为耍帅就不穿衣服啊,还是要多穿点的在这大冷天的。”说完阿姨就往后面走了。
赵子瑾还在以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望着远去的阿姨,当他回过头来时却看到杨雨微笑的看着他。她在笑话他,赵子瑾看懂了她无言的笑容,上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大概是她咳嗽去医院的那次了。取笑也是笑的一种,只要她能多笑笑,他也不在乎被嘲笑。
赵子瑾走到杨雨身边弯腰看着她说:“我一点都不冷”。
“走吧,我冷。”杨雨说。
赵子瑾微微挑眉然后点点头。
杨雨:“我还有作业要交,要回去了,你自己去这里的景点玩吧,这里有一个故居,应该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但是我不太清楚,你到网上搜一下吧。”
赵子瑾拉着准备离开的杨雨,“算了,一起回去吧,我累了。”
杨雨疑惑的看着他,“但是你不是要在这里玩的吗?”
赵子瑾说,“明天再说吧,先陪我去买点日用品。”
买完东西之后他们就回了杨雨住的地方。现在杨雨已经坐在客厅做着老师留下的作业。她学的是服装设计,但她主要的是研究古人的服饰不是现代服饰。她现在正在画着一套古装,女款的已经在几天前完成了,现在是男装部分。
赵子瑾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你在这里怎么上课?”
杨雨正专注于手中的工作,“网络课程”。
赵子瑾点点头,“那你作业怎么交。”
这次杨雨久久的没有回答,因为一认真起来她就自动忽略身边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