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苒低低地笑了起来。
“没事啊,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虽然有些后怕。
但她也不能说出来,让岁三更加自责。
岁三:“那个畜生后来怎么样了?”
奚苒一顿。
收了笑,轻声答道:“在蹲监狱吧。”
按理来说,相翎是绑架加上猥亵未遂,未遂和做成那就是两个概念。
他家有钱有人脉,稍微疏通一下关系,找个好点的律师,理应很快就能把人捞出来。
但是贺铭遥亲自出手,这件事便不能善了。
之前。
奚苒接到了徐明电话。
徐明语气毕恭毕敬,同她说了许多。
核心思想只有一个——“相翎完了,他会在牢里蹲上很久很久很久,久到足够她消气。相老板的生意也出了大问题,这个教训,应该能让他反思自己对孩子的教育失败。”
奚苒知道贺铭遥是为了让她安心,便同徐明说:“我知道了。替我谢谢贺铭遥。”
这句话实在有些过于轻飘飘,难以抵消贺铭遥救命之恩。
但她孑然一身,除了一颗心,什么都没有了。
自然什么都给不了他。
……
一个小插曲,无需对好友多言。
岁三听她这样说,咬牙切齿,“这种禽兽,最好阉割掉,免得出来以后再祸害其他女人。”
奚苒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想,他应该再没这胆子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事。
渐渐地,困意上涌。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晚安。”
奚苒伸手,关灯。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之中。
片刻。
岁三呼吸平稳下来。
奚苒也开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没过多久。
“叮——”
倏地,门铃乍然响起。
外面那人没什么耐心,等了几秒,没听到动静,又按了两下。
“叮——”
“叮——”
终于让奚苒从半梦半醒中,缓缓惊醒。
她半坐起来,将床头灯拧开,调到最低亮度。
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四十。
这个点,谁会在外头按门铃?
奚苒一下子就吓得清醒了。
身体没动,只扭过头,看了一眼岁三。
岁三睡眠质量很高,整个脑袋都闷在被子里,哪怕是门铃,也没能把她吵醒。
奚苒只得自己下床,踩着拖鞋,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
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门口竟然站着贺铭遥。
“……”
这可真真是个不速之客。
而且,还是冲着她来的。
奚苒不想吵醒岁三,怕他接着按门铃,只得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睡裙。
确认可以见人,后再从旁边挂架上捞了一条酒店毛毯,披在肩膀,将上半身罩住。
她握着房卡,把门拉开一条缝,走出去后,再反手关上。
动作看起来戒心十足、万分防备。
倏地,两人四目相对。
都已经入睡,奚苒脸上自然没化妆,小脸看着惨白兮兮,气色不算太好。加上她五官本就温婉勾人,眼睛大又圆,像含着水波一般,显得年龄极小,无辜极了。
哪怕她语气不善,也很难让人生厌。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贺铭遥一身风尘仆仆,却不显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