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_作者:西奚子(58)

2020-07-14 西奚子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只有微弱的日光透过窗帘映了进来,但是微乎其微,外面分明艳阳高照,屋子里却好似一片不见天日的昏暗。

    一个身形瘦弱的姑娘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浑身都是淤青的痕迹,泪水无声流满了脸庞,声音抖的不成调子:“我已经……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回答了,以后……以后也不会再改口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

    男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单手提上裤子,吹了一声口哨道:“这小娘们的滋味真不错,看你还算识相,走了。”

    说完,两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屋子。

    苗珍目光颓废、双眼通红,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好像一个被舍弃了的布娃娃——忽然捂着脸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另外一个目击证人的说辞跟苗珍大同小异,都咬定自己是认错人了,凶手其实另有其人,赵德国本人则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当天下午,赵德国就从法院那边的看守所提回了市局,等待刑侦支队下一步的行动:假如能找到证据证明赵德国是凶手,他就马上要挨枪子儿,可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这人就要无罪释放,重新回到社会上为所欲为。

    江裴遗今天值班,晚上八点多才从市局离开,回到家就躺在床上打算睡觉了,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九点钟左右,他闭着眼刚要入睡,手机忽然“钉”的一声响,是“纯情男大学生”发的微信:“别睡,我等下过去。”

    江裴遗皱了皱眉:这个点他过来干什么?

    他回了一个“?”过去。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江裴遗起身,穿着拖鞋给他开门,问:“有事?”

    林匪石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微笑说:“你的手,该换药了。”

    江裴遗怔了一下,他都忘了三天这回事了,然后转身让他进来。

    林匪石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拿出里面盛着的东西:医用手套,烧伤用的药膏,一团纱布,碘伏,干净的毛巾。

    他把江裴遗的手腕垫在大腿上,开始将他手上缠的纱布拆下来,动作看起来非常熟练。

    现在江裴遗知道为什么林匪石当时说“这个我会”了,他估计以前没少给自己换过药,毕竟林匪石那时候……

    用沾着碘伏的湿润纱布轻轻抹掉没有被吸收的药膏,江裴遗的手心浮起一层薄薄的皮,是当时起水泡的时候留下的。

    林匪石道:“这层皮以后会自然脱落的,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现在不能弄掉,不然里面的伤口可能会感染。”

    清理完了伤口,林匪石带着手套蘸出一层药膏,慢慢敷在江裴遗的手心,他本来就是一个特别细心温柔的人,基本上没有让江裴遗感到任何疼痛。

    从江裴遗的角度看过去,林匪石眉骨和鼻骨的形状格外清晰,修长乌黑的睫毛向下低垂着,目光带着一点罕见的认真,好像在对待一个珍贵又易碎的瓷器,让人格外心动。

    江裴遗转移了视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苗珍见面?”

    林匪石想了想:“明天下午吧。”

    江裴遗淡淡地说:“我送你过去。”

    林匪石含笑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姐妹的收藏评论!

    感谢唐安大可爱的霸王票!

    欢迎留评!我都会看的

    然后关于某些剧情方面的猜测,大家可以在评论区讨论,我就不回复了,不然太剧透啦!

    鞠躬    第二天大清早,郭启明给林匪石打了个电话,询问江裴遗的情况怎么样,这个铁骨柔肠的老前辈是很关心他们两个的,前一段时间就总是说要再从省里多调派几个人过来协助他们,但是江裴遗觉得还没必要动用省里的力量,就一直拒绝了。

    “我感觉他还好啊。”林匪石正对着镜子刷牙,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以前的事我都听他说了。”

    郭启明那边好像是有点惊讶:“他把跟锟铻的事都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