锟铻端详着这两个人,关心似的道:“林支队长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江裴遗喉结轻微一滚,安静地没有回话,只是直勾勾站在原地,但是趴在他背上的林匪石更清晰感觉到,江裴遗现在整个人都是极度紧绷的,以至于手臂肌肉都在轻微痉挛。
“别担心。”锟铻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整以暇道:“我现在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想对付一个人,不会借别人的手。”
江裴遗冷冷地看着他,生硬道:“那就别挡路。”
“我本来是想来找你叙旧,不过看到你们好像遇上了一点麻烦,就在这边等了一会儿,看样子今天是聊不成了,”锟铻微笑着用皮鞋尖端点了一下车头,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你能走过这辆车,我就不拦你了。”
江裴遗闻言沉默片刻,轻声对林匪石说:“抱紧我。”
林匪石知道他不愿意放自己下来,就抱紧了他的脖子,小声道:“小心一点。”
锟铻两只手插在兜里,毫无征兆抬脚踹向江裴遗的腿窝——身上背着一个人的时候,下盘是相当不稳的,被踹一脚就要当场跪下,江裴遗想也不想直接抬腿去挡,两根小腿骨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林匪石的心脏都跟着收紧了一下。
这才算是真正的高手对决,两人一攻一守,眨眼间就交换了好几个身位,撞击在一起的脚踝、小腿、膝盖骨都在互相角力,空中不断响起让人听着就疼“咔咔”的脆响。
江裴遗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向车头的方向靠近,这个锟铻虽然无恶不作,但起码言出必行,江裴遗身上还背了一个受伤的林匪石,不想现在跟锟铻多做纠缠。
江裴遗闪身躲过锟铻的重旋踢,趁他收势的间隙快步向前走,两步之后,耳边忽然扫来一阵强劲的疾风,这一踢是冲着他背后的林匪石去的,江裴遗想也没想直接原地转身,迎面接下了锟铻的一脚,他本来就削瘦的胸膛几乎被蹬下去一个凹陷的弧度——
江裴遗受力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后脚跟恰好越过了车头。
他先是一动没动,又缓慢抬起眼,冰冷的目光从交错修长的眼睫下漏了出来,跟锟铻对视了片刻,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锟铻扶着车门盯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带着一点笑意对车里的人说:“南风好像很在意他背上的那个条子,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虚假的亲妈:
市局同事和格子以及一干反派都觉得林匪石和江裴遗有奸情。
林匪石:我不是
江裴遗:我没有
真实的亲妈:两个儿子都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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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心 在 滴 血 “你家人这个情况可能是脊椎局部骨裂,先做个核磁共振看看情况,如果严重的话可能需要进行一个透镜手术,”医生推了一下黑框眼镜,严肃教训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没有一点保护脊椎的意识,伤在这个地方,再严重点儿全身瘫痪都有可能啊!”
江裴遗不想听他乌鸦嘴叨逼叨,面无表情带着林匪石去核磁室做MRI检查。
林匪石是一点都不耐疼的人,再加上本来就矫情,断断续续地哼唧了一路,听的人心都快碎了,旁边儿童科有个打针的小孩用尽吃奶的劲儿在那儿声嘶力竭地哇哇大哭,家人用大白兔奶糖哄着才不哭了,江裴遗厚着脸皮去要了一颗糖,回来塞在林匪石的嘴里。
片子拍出来之后,江裴遗送到骨科医生那边。
“这里确实有点裂纹,不过好在没有发生移位,情况不是很严重,用胸带固定一下,保守治疗就可以了,一个月内尽量不要走动。”医生点了一下片子上伤口的位置,感叹道:“看他皮肤肿的也很厉害,给你开点外敷药,两三天敷一次——这么好看的男孩儿也有人下得去手,你们是得罪什么人了啊。”
林匪石病歪歪地挂在江裴遗身上,半死不活地说:“……遇到打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