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花熠和沈曜确定了关系,花熠就一直住在沈曜家里,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而那天,一想到要各回各家,少说也得有三天见不到面,两个人自然都是格外不舍。
沈曜和花熠那天在家窝了一整天。
看电影,喝酒,弹吉他唱歌跳舞,做|爱。
从卧室的床上到客厅的沙发,从阳台的飘窗到饭厅的餐桌,从影像室的地毯到浴室的浴缸。
做到最后,两人都有些失控。
在那之前,因为每天都见面,也因为互相顾忌着对方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所以从来没有那么放肆过。
而在那之后,两人就突然分了手。
时间一转就是五年,重逢以来,两人虽也确定了关系,可对于五年之前的分手,却都是一样的缄口不谈,更不要说到现在,花熠都还不肯完全跟沈曜做,所有的亲密,都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就真的像韩杨说的那样——
在那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过那样放肆的亲密;而在那之后,他们也再也没有过那样纯粹的亲密。
“能懂。”
花熠简略而苦涩的两个字,唤回了沈曜的思绪。
沈曜也跟着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应道,“我也能懂。”
他俩之间突然低沉的气场太过明显,韩杨愣了愣,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让两个人去换衣服化妆了。
要拍的是一场室外戏。
青潼县临海,却不是那种广义上的,有海滨浴场,能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临海。
它的临海,是看不到海,却能在边界处,听到海声。
吴毕是疯狂而浪漫的颓丧少年,约会也一样别出心裁。
这次就是这样,他约安常在傍晚一起去所谓的海边,听海声,放烟火。
安常当然不会拒绝。
冬夜的海边很冷,好在戏里这时候的时间节点也已经从秋天过渡到了冬天,沈曜和花熠不再需要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衣挨冻。
最后的造型出来,服装上乍一看去,倒是很有两人自己私服的风格。
沈曜的是一如既往的简约性冷淡,全身配色不超过黑白灰,而花熠的则正相反,张扬又恣意。
往室外片场走的路上,沈曜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距离他新专发行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他随手给周未又发去了条消息,说自己准备开拍了,就把手机暂时给了汤圆保管。
走到目的地,韩杨照例把分镜图递给两人,简单嘱咐了两句,“走位不难,主镜头就在那个石墩上,你俩无论什么动作,都在石墩附近进行就好。”
见沈曜和花熠点头,韩杨忍不住又确认了一次,“之前我说的感觉,都找准了吗?”
“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去亲密。”
“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一样去亲密。”
两人异口同声,一字不差。
话出口,不仅韩杨愣了,沈曜和花熠也都是一愣,他们对视一眼,就又不约而同转开了视线。
“就是这样!”韩杨回过神,一拍喇叭,“过去走一遍位,我们就开拍!”
一遍走位很快结束,韩杨朝场记打了手势。
场记打板:《陷阱》第二百五十六场,一镜一次!
清场,小镇的冬夜,安宁而静谧。
海边空荡,只有波涛翻滚的海声与呼啸海风。
吴毕和安常坐在很高的石墩上,两人靠得很近,谁也没说话。
镜头拍两人手撑在身后,腿垂在下侧肆意晃动的画面。
有时候肢体语言更能讲故事,比如现在,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光是靠动作,就能感觉出两人的状态,都是少有的放松。
吴毕从口袋中摸出根烟,叼在了嘴边。
安常十分自然地从烟盒中取出打火机,凑头过去,给他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