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深邃的眸光微亮,找到了突破口:“软软吃一块?可好吃可好吃了。”
份切割精致的三明治散发着诱人的肉松香味,被递到小崽子鼻子前。
软软猛地吸了吸鼻子,眼角还挂着泪痕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耙耙,真的好香噢……”软软舔掉口水,可怜巴巴地看向温时初。
温时初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吃吧。”满眼宠溺。
“爸比最好了!”软软开心地撒起小肚子吃。
吃到最后一口了,还不忘递给温时初。
青年轻轻咬了一口:“嗯,很好吃。”
祁骁倚在旁边,看着父子俩温情的互动,不动声色地从塑料袋里也剥开一份三明治,假装融入。
化妆间的门被敲开,江冥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祁总,微博上的公关伶俐已经回公司做了,车就停在外面,就等您的话了。”
祁骁优雅地吃完三明治:“走吧,送小初和软软回去。”
目录 江冥面露难色:“可是现在温时初住的地址已经被人在微博曝光出来了,不保证不会有私生饭摸着地址去偷拍。”
网络的传播速度,实在太过恐怖。
“那就……先回我那?”祁骁征询式地看向温时初。
温时初发干的唇微微发颤。
其实青年是不想接受祁骁的好意的。
祁骁越是帮他,就越是让他感觉自己欠了祁骁很多,那颗该死的心仿佛又要开始心软。
青年现在很矛盾,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对祁骁的感情是怎样的了。
温时初打开手机。
“没事,我刚刚已经在网上订了酒店,今晚先跟软软住在外面好了,祁总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
祁骁微微失神。
温时初总会找出理由远离他。
就跟四年前在伦敦时那样,18岁的温时初哭着闹着不想分手,可自己总能找到理由甩掉温时初。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那我送你去,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不会都不满足吧?而且这样也更安全。”
温时初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祁骁一直把温时初送到酒店的房间门口才走。
温时初把软软放到房间后,忽然追了出来:“祁骁!”
祁骁已经进了电梯,见况,手指疯狂按打开键,内心翻滚着,步履优雅地走了出去。
“还有什么事?”
温时初抓着上衣边缘,声音柔软:“今天,真的谢谢你。我这个人不习惯白拿别人的,下次如果祁总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上床……也可以。”
青年说完这话,脸上扬起轻松的笑。
祁骁呼吸停滞。
他是想跟温时初睡没错,可并不想以这种方式。
之前他拿温时初的事业做要挟,强行把温时初绑在身边,那种被迫交易的滋味,即便占有着温时初,也让男人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强扭的瓜,不甜,很苦,甚至还会把温时初伤得遍体鳞伤。
“那先存着吧,等我想好了再说。”祁骁说。
“好。”温时初转身回房。
“小初。”
温时初回头:“怎么了?”
男人俊逸的脸颊被走廊的光晕染得不真切。
“没什么,晚上注意安全,如果外面有动静,随时打我电话。”祁骁很怕温时初再说出那种’我跟你没关系,凭什么要我给你打电话'之类的话。
“谢谢,不过我还是觉得……祁总您有这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那些爱着你的家人。”温时初收回视线,进了房间。
其实温时初有时候也很羡慕祁骁,有一个疼爱他的奶奶,还有爸爸和弟弟,只是祁骁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是偏爱得不到的东西。
而青年自己,就只有软软这么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至于那个远走高飞的母亲,就算活着也跟没有一样。
望着青年消失在门缝中的背影,祁骁心里五味杂陈,并未把温时初说的最后一局莫名其妙的话放在心上。
果真就像别人说的那样,温时初这四年来所遭受的不公,哪里是他一点点示好就能弥补的,当初在医院里他不信任温时初时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从酒店的电梯下去,祁骁离开时点了车前的两名保镖,命令他们远远守着温时初,不要放过任何一只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