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是微微一愣,看着温时初,嘴巴微张,却什么都没说。
“她是我夫人,你可以叫她傅夫人。”傅季说。
“原……原来是傅夫人啊。”温时初唇角温柔地笑了笑:“今天谢谢您了,傅夫人。”
“没事,我觉得你未来一定会更加出色,期待你以后更好的作品。”女人笑了笑,挽着傅季的臂膀,端庄优雅地进了车里。
汽车的引擎发出声音,温时初呆滞地望着那辆车启动,渐渐远去。
直到被其他障碍物遮住视线,温时初后知后觉,颤抖着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早已蓄满了眼睛,连视线都被模糊得看不清晰了。
温时初环顾四周,拍摄现场的道具撤掉了,剧组的人也早已走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青年自己,这里已经是一片寂寥无人。
僵硬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向下弯曲,温时初缓缓蹲下来,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咬紧牙关。
哭得像个无声的、没有妈妈的孩子。
目录 就……哭一小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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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傅文打了举报电话的缘故,原本预备拍夜戏的剧组也提前结束了行程,因此当脚步声急促地越跑越近时,温时初清楚地听到了。
像是个偷东西害怕被人发现的小偷,温时初草草擦掉眼角的泪痕,猛地站起来就想逃跑。
可一瞬间,天旋地转,大脑晕得厉害,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恰好,温时初看到了脚步声的主人。
祁骁跑起来的样子实属笨拙,那双腿一旦加快速度便会露出马脚,好像在时刻提醒腿的主人这是一双残缺的双腿,永远都不会好。
“嗝。”温时初打了一个嗝,红彤彤的眼睛呆滞地望着祁骁。
在距离温时初一米远的地方,祁骁停了下来。
明明在得知青年出事的一瞬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可是当看到温时初时,祁骁又一时语塞了。
“协议书,签了吗?”祁骁的脸上一如往常那般,是冰冷的表情。
温时初这才想起包里的离婚协议书。
青年喉结滚动,所问非所答:“祁骁,我站不起来了。”
从下午拍戏到现在,温时初滴水未进,小肚子已经分不清是疼的还是饿的了。
“我让江冥过来扶你。”祁骁并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背过身,拨通了江冥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一直没人接。
祁骁继续打。
倏地,祁骁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一个轻轻的力度扯了扯。
转头,温时初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他后面的,仍旧坐在地上,冻得通红的手在拉他的裤襟。
青年像只温顺的小猫,小巧的脸蛋在路灯下发着苍白无害的光,那双眼睛像是刚哭过,红彤彤的。
祁骁感觉胸口被人开了煤气灶,锅里的心软化成了棉花。
“别闹。”祁骁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往后走了几步,甩掉温时初的手。
“为什么要忽然给我离婚协议书?你不是一直说在清算吗?”
“已经清算好了,所以现在是来找你拿签好的协议书。”
温时初捏了捏小腿,发现几乎只能感觉到麻,“是这样吗?”
“那你以为呢?”祁骁声音冰冷。
目光里,温时初瘦弱的身体坐在地上,在有寒风的夜里冻得微微发抖。
祁骁往旁边走了几步,挡住了风口。
“傅文染上艾滋了,对吧?”温时初把手缩进衣袖。
祁骁眼神躲闪,不在意地:“嗯。”
温时初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我知道,那天你跟傅文什么都没做。”温时初笑了笑:“傅文的孩子不是你的,那天晚上,你没有出轨。”
祁骁惊讶地看着温时初。
“所以,你没染上那种病,祁骁。”温时初尽力保持微笑,可眼圈的通红出卖了笑容。
“你别安慰我了。”祁骁呼吸急促。按照温时初的性子,想在他临死前好好地照顾他,所以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安慰他,也不是不可能。
“是真的,是真的……”温时初焦急地翻开包,从里面找出一张皱巴巴的诊断书。
“你还记得有一天我带你去医院抽血查HIV吗,检测结果是阴性。”
祁骁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诊断书,目光注视着最下面的诊断结果,嘴巴微张。
“你……你还不相信吗?解爿给了我好多个G的网盘,我打开,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