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想想,他觉得要实现太难了。
而且也不知道南星怎么想的。
他有时候觉得南星像个风筝,飘飘忽忽下一秒就能飞走,他抓不住,因为线头在南星自己手中。
“行,不问了,”刘斌打量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走吧。”
回到家刘斌嚎叫着冲进卫生间洗澡,徐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愣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着,然后接着愣。
一直愣到刘斌出来,他才没头没脑说了句:“我觉得挺不真实的。”
“什么?”刘斌愣了愣,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枕头上,“你说爱上男人这事儿?”
“不全是。”徐北叹了口气,“很复杂。”
刘斌听不懂,擦了两下头发,挺严肃地看着他:“我问你,你确定你喜欢他?”
“确定。”徐北点点头,这事儿已经毫无疑问了。
“想跟他一直在一起?”刘斌接着问。
徐北犹豫了一下,接着点头。
“那南星呢?”刘斌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也这么想的?”
“我不知道,”徐北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有时候觉得他是,有时候又不确定……”
“操,”刘斌瞪了他半天,“这他妈不就是传说中的患得患失?”
徐北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谈恋爱是不都这样?”
“可能吧,”刘斌也有点儿迷茫,出了会儿神又叹口气,“我也是有病,自己都沦落成狗了还琢磨你的事。”
徐北也跟着叹气,感觉他俩今晚叹的气加起来够喷死一盆绿萝了。他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刘斌:“先拿着花吧。”
“谢陛下,”刘斌接过来,“你说你白天上班,那我干啥。”
“你要实在闲得慌,去帮我看辆车。”徐北随口说。
“看什么车?”刘斌愣了愣,“你要买车?”
“嗯,我没时间看,”徐北想了想,“就经济型,二十万以内,分期。”
“怎么突然想起买车了?”刘斌还有些诧异。
“没什么,”徐北笑了笑,“用得着。”
“行,”刘斌没多问,“这个我在行。”
等他出来的时候,刘斌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费了老大劲把被子从他身子底下抽出来,徐北侧身躺下,给南星发了一条微信,说今晚走不了了,让他早点回家。
过了一会儿南星回过来:知道了。
徐北瞪着那三个字半天,想着刚才和刘斌的对话,在输入框里打打删删好几回,最后还是很怂的挑了个“喜欢你”的卡通表情发过去。
南星又回了三个字:我也是。
徐北一看就乐了,笑了半天,总算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
第二天去事务所又开始进入陀螺模式,老任这回的差出得久,他后来又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打通,老任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周桐来过了,”徐北跟她简单说了一下那天的经过,嘴里叼着酸奶的吸管说,“看样子是想贿赂我。”
“不用管他,”老任言简意赅的回答,“我可能还得几天,你最近就自己折腾吧。”
“等等,”徐北趁她挂断之前赶紧说,“月底那案子资料您还没发我呢。”
“是吗?”老任慢慢念叨了一句,“那我待会儿看看吧。”
“您老人家别坑我,”徐北欲哭无泪,“这眼看就到开庭日了。”
“急什么,年轻人,要稳啊,”老任感慨着,“我那儿还有几个小案子,我跟当事人说一声,换你去。”
“您到底在忙什么?”徐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开庭前把东西给你。”老任没回答他,匆匆说完就挂了。
“操!”徐北对着手机恶狠狠骂了一句。
老任果真没食言,开庭前一天徐北才收到委托合同和证据材料,上午搞定合同,下午就连滚带爬地去看守所见当事人,完了又赶回事务所整理,一直忙到夜宵时间都过了。
从大楼出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正想给南星打电话,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是南星的笑脸,这是他抓拍的一张照片,设置成了来电显。徐北没着急接,又看了两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