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虱子呢?”南星低声笑了笑,“奶奶问你话呢。”
“哎哎哎,”徐北瞅他一眼,感觉自己的脸一定红了,纠结半天最后干脆豁出去了,“跟您说吧,我两好了,我还打算娶他呢!”
这回是南星愣了:“你胡说什么?”
“你让我说的。”徐北看着他乐。
奶奶笑得很开心,有些欣慰地叹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我去打点水吧,”徐北拿起水壶摇了摇,“对了,您儿子呢?”
“回去了,下午来电话说孙子发烧了,”奶奶说,“我就让他回去看看。”
“哦。”徐北应了一句,拿着水壶出去了。
谁知道发烧是真的假的。
反正南星回来了,李格来不来不所谓,他俩换着也能照看奶奶。
打完水徐北靠在走廊上又等了一会儿,给奶奶和南星留出足够的说话时间,才拎着壶慢慢走回病房。
护士正给奶奶换药,南星站在旁边盯着看。
“休息吗?”护士拿着换下来的针管和袋子问。
“睡会儿。”奶奶点点头,南星把床头摇下去让她躺好,然后坐在板凳上趴着床沿看她。
徐北站在他旁边,等了一会儿,奶奶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只是醒着的时候压住的难受劲儿睡着了才明显起来,胸腔里一阵阵清晰的嘶哑声听得徐北心里不好受。
“出去透透气吧。”他把手搭在南星肩上轻声说。
两人轻手轻脚走出病房,站在楼梯间的窗户前面,这儿是烟民们的集散地,窗台上还零星散落着几个烟头。
徐北掏出烟盒,点着一根吸了一口:“一会儿我给李格打电话,你俩一块儿去见见医生。”
“开始抽烟了啊?”南星看着他。
“一直抽着,”徐北笑了笑,“就是抽得少。”
南星看了他一会儿,靠过去把头埋在他肩上,轻声说:“我之前让你伤心了吧。”
“伤心,”徐北一手搂住他,啧了一声,“还气,气成河豚了。”
“都不来看我了,”南星埋头笑了两声,叹口气,“那你也把我气成河豚吧,也让我伤心一次。”
“傻啊,”徐北忍不住笑了,“这事儿再讲究礼尚往来,日子还过不过了。”
“嗯。”南星侧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徐北原本想试着提一下遗嘱的事,通过律师立遗嘱这事儿多半都是当事人对身后事有其他想法的,但想了想觉得时机不太合适,就忍住了没说。
他给李格打了个电话,又翻出刘斌发来的号码给医生打了个招呼,一个小时后李格赶过来,和南星一块儿去了医生办公室,徐北在外面等着。
他不指望李格能听出什么,主要是南星。
半小时后人出来,徐北先上去跟医生道谢,寒暄了几句等人走了才问南星:“怎么样?”
李格看了他们一眼,进病房去了。
“不好,”南星摇摇头,“之前发了场高烧,已经下过一次病危了,医生说要是再来一次很可能就……”
“不怕,我们注意着,”徐北低声说,“咱们三人轮流盯着。”
“我不怕,”南星的声音很轻,“我想得开,我爷爷也是我看着送走的。”
徐北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能陪着已经很好了,”南星对他笑了笑,转身走进病房,“要不今晚我留下吧。”
徐北皱皱眉,刚想反驳一句,李格突然开口:“不用,我今晚在。”
南星愣了愣,李格看他一眼:“这几天情况稳定下来了,也用不着陪夜。”
“要么你先回去休息?”徐北凑到南星耳边说,“你回来还没合过眼呢。”
南星有点儿犹豫。
“有事儿我联系你们。”李格看着他们补了一句。
徐北看了他一眼:“行,麻烦了啊。”
“我还该你一句谢呢,”李格笑了笑,“谢谢啊。”
“哎别,”徐北也扯了扯嘴角,“我又不是为你,我是为奶奶。”
快十一点的时候徐北和南星离开医院,南星走得不情愿,但人已经趴在床沿上开始打盹了,看得徐北心疼得不行。